至於霞帔雲錦,哪怕對朱二娘來說織造難度也大,每織一匹要花四五十天時間,現有存貨也僅十匹。不用說,這是製造護甲和法器的關鍵寶貝。
賀靈川沒說錯,朱二娘的確渾身是寶。
雙方擬定這些要求,兩盞茶工夫也快到了。賀靈川很痛快地拔刀跳下地麵,對朱二娘道:「合作愉快。」
這都是它單方麵的付出,有什麼合作了?朱二娘哼了一聲,頭上隱隱作痛,難掩心中好奇:「你怎麼混進地宮的?我明明看見你往林地去了。」當時它還用神念掃視,沒覺得那是幻術或者障眼法。
賀靈川聳了聳肩:「總得有點壓箱底的貨麼。「
他怎麼能告訴朱二娘,當時他把兩記大招一起開掉∶
躲開蛛後噴射的網子後,他借著崖上濃密的樹冠擋住身形,直接把分身召喚出來,自己則施展李代桃僵之術,把自個兒真身和事先預置在地宮洞口內的鬼影蟬蛻互換了一個位置。
大樹和地宮入口的距離不到三丈,地宮洞口隻被蛛網覆蓋,與外部的天坑空間不算物理隔絕,這都符合施法要求。
這樣,他本人就瞬間移動到地宮之內,鬼影蟬蛻則被替換到大樹上。
野外的大樹上,彆說區區一點蟬蛻了,就算有雀鳥蟲蛇的屍體都不奇怪。
此時他再操縱分身往天坑外跳逃,朱二娘和蜘蛛大軍親眼所見,當然窮追不舍。
問題是分身超過本尊十二丈外就會自然消失,所以在地穴蛛眼中,賀靈川跳到幾棵大樹後方就不見了,任它們怎麼找都找不著。
這就是分身術比起鏡像術珍貴的地方了∶鏡像術隻會打打殺殺,沒辦法根據主人心意行動。
當然,賀靈川本人已出現在地宮入口,董銳的蛛衛妖傀就守在這裡。
賀靈川騎上妖傀,再摸出那張搜自山賊的偽裝蛇皮,往自己身前一擋——此時的蛛妖都在洞外應援,隻有幾十頭守家,但巡邏異常嚴密,並且有定點站崗。
蛇皮的偽裝性雖好,動一下就露餡了。地穴蛛吃過山賊們的虧,很難再上當。
通道狹窄,總有很多路段是繞不開蛛衛的,所以賀靈川才要來了董傀的蛛傀。他隻要蓋著蛇皮趴在妖傀背上,由這玩意兒
代步,就算從守衛身邊走過,它們也不阻攔。
畢竟在它們眼裡看來,隻不過是一頭蜘蛛經過。
這些家夥的智商,真是不高。
朱二娘和蜘蛛大軍在外頭漫山遍野地搜尋賀靈川,他本人卻在地宮乘坐妖傀,不慌不忙前進,一直摸到陳列室前。
陳列室外頭也有兩名蛛衛立定站崗。
但這難不住賀靈川。
他讓妖傀在不遠處搞出點動靜,引開蛛衛,自己就能溜進去了。
他料定朱二娘套回舊蛻不能持久,早晚要回來褪下,乾脆就在這裡守株待兔。反正他有的是耐心。
運氣很好,一擊功成。
契約既定,朱二娘撤走了陳列室的蛛網,吩咐蛛衛去收集賀靈川要求的物資。
現在它渾身的外殼都已經變硬,又有了外出的底氣。
「我的遺蛻呢?」朱二娘問他,「到底在哪?」
「反正不在我手裡。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所有儲物空間拿給你看。」賀靈川理直氣壯一攤手,「我真不知道它的下落。」
神骨項鏈把蛛蛻吸走做什麼用,他是真不清楚。
難道真被博山君的子孫偷走了?朱二娘疑神疑鬼。
賀靈川隨它一路走出地宮,沿途都沒看見那頭妖傀,不知道溜去了哪裡。
經過工作間時,朱二娘忽然問:「董銳去哪了?」
賀靈川坦言不知。
「他已經造出妖傀了吧?」
「何以見得?」積年的大妖,還是不好糊弄啊。
「十天前送進工作間的兩個孩子,至今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