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效嘛,不明顯。」向岩笑道,「我當年服藥是五十二歲,外貌幾乎沒有改變,並未倒溯三十年。但在服藥後的這三十年來,我幾乎一直保持五十二歲的模樣。」
原來還是個緩釋的丹藥?
賀靈川如今粗通一點藥理,加上阿洛時常在隊員耳邊咆哮,因此他知道所謂的好藥貴在穩定持久,讓藥效溫和、持續、長期地緩釋出來,對人體最是有益。
彆的不提,帝流漿就是這個效果,因此為萬藥之王。
「所以說它是返童丹不準確?」
「喚作駐顏丹、長生藥,可能更貼切吧。」
賀靈川站了起來「多謝向老,這些情報很有用處,今日多有叨擾了。」
「隻是友人閒話,哪有什麼情報?向岩笑得親切,「特使留下來用飯吧?」
他本是隨口客套,哪知賀靈川欣然應道「好啊,聽羚將軍說,府上白切雞做得格外滑嫩,有獨門秘方。」
「」向岩隻好笑得更歡,「來來來,這邊請。」
那頭老羊到底有什麼毛病!它是羊就該吃草,推薦人家吃什麼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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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賀靈川下榻的客棧。
房客不在,賀靈川的房間當然空無一人。
門忽然開了,有個店夥計溜了進來,四下掃視一番,確定屋裡沒人,這才反手將門輕輕掩上。
他直奔木床而去。
伏山越劃撥給特使的經費很足,賀靈川入住的客棧在白沙矍也排得上號,他又連包了好幾天的上房。
這裡有廳、有主臥,甚至還多出一間空餘的客房,布設也十分雅致。就連備給客人的床具都是黃花梨木,號稱百工床。
店夥計一到床前就屈體前伸,瞪大眼睛在枕上找東西。
「頭發呢?」
這家客棧用的可是軟枕,這位貴客又在這裡接連住了好幾日,枕頭上怎麼可能沒有落發?
然而真沒有,店夥計找了半天,一無所獲。
若是直接將枕頭抱走,恐怕會驚動客人,那也不行。
他在屋裡走了兩圈想辦法。
就算在客房的其他地方能找到落發也沒用處,未必是這位賀姓客人的。畢竟這裡是客棧,這套客房之前也接待過不少其他客人。
隻有床上用品才是一客一換。
畢竟這裡也是高級客棧嘛。
那,怎樣才能拿到賀靈川的專屬物呢?
店夥計目光仍然落在了屏風上。
那後麵就是馬桶。
要不?
這是個很有味道的想法,把店夥計自己都嚇了一跳。
客棧每天都給客人換馬桶、倒夜香,從時間上算,應該是在兩個時辰以後。
搞?
不搞?
他真心不想搞,但有人給的實在太多。
店夥計沒搖擺多久,就走去屏風後麵,捂住鼻子,一把揭開了馬桶蓋!
再肮臟的活計,隻要給夠錢,總有人會乾。
但他下一瞬就傻了眼
馬桶裡空空如也。
不,應該說是乾巴巴地什麼也沒有。
要說人睡覺不掉頭發,那還說得過去。
這位客人難道一整天都不需要如廁嗎?
店夥計心裡生出一個荒謬的想法
難道這位貴客時時刻刻都提防著彆人,連五穀輪回都要去外頭的公廁?
怎麼辦?
次日,賀靈川去府衙找白沙矍縣令。
田縣令掛著兩個大黑眼圈出來,賀靈川見了微驚「田縣令這是怎麼了?」
他這幾天輾轉難眠,始作俑者還問他怎麼了?
「無妨,窗外野貓子叫喚了大半宿。」田縣令麵對賀靈川隻能強忍嗬欠,以免不恭,「特使大人今天有何吩咐?」
「有件事請田縣令去辦,但要辦得不動聲色。」
「哦?」白沙矍縣令理解「不動聲色」的意思,「是不讓巡察使知道?」
「那是必須的。」賀靈川進一步道,「最好城裡其他人也不知道。」
「您說,您說。」
「找一支維修隊。」
「啊?」田縣令有點迷糊,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睡夠,自覺腦筋轉不過來,「修什麼的?」
「潮湖塔。」
「哦好,這是小事。」
「但我還有要求。」賀靈川附在他耳邊提了兩句,然後道,「動工之前,不要讓城裡任何人知道,能辦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