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城池裡常見的小型鳥類,不易被察覺。
“帝流漿首次降臨時,其實是個好機會,錯過了當真可惜。第二次帝流漿,這兩天就該來了。”他沉吟道,“這幾天,伏山烈人在哪裡?”
但紅隼執意要把它當作晚飯。
胡旻搖頭“他們也派出猛禽盤旋上空,外來禽妖不好靠近。”
山路才走到一半,夜空中傳來撲楞聲響。
兩鳥糾纏一起,雙雙落地。紅隼在上,用爪子狠狠壓住一頭畫眉,爪喙都見了血。
再幾息,碗口粗的樹木倒了二十餘棵。
回家之後,賀靈川先服一顆戮神丹,就去後山練刀。
“我們的人馬,出去了麼?”
“瀧川!”畫眉一身是傷,痛得不敢強嘴,“西芰軍首領!”
站在半山腰上,能看見半個城池燈火通明,比起他初至玉衡城還要繁亮。
“哦?乾得好。”難怪他這兩天總覺得自己被盯上了,若有若無。
賀靈川撫了撫紅隼的腦袋,喂它吃了一顆丹藥,又低頭問畫眉,“誰派你來的?”
賀靈川把這種權力上的天然差距,轉化為自己的巨大優勢。
出刀無聲,然而光華如水,五丈外的林地猛地嘩啦一響,像是颶風刮過。
虛實兩個世界,畢竟還有些不同。
“這樣看來,伏山烈改變計劃轉攻為守,準備長期占住瀧川。”賀靈川走去沙盤邊上“吞並幾個匪幫後,伏山烈的地盤擴大到瀧川東部,占住了瀧川水澤與外界的通道,更方便與金檮國往來。”
賀靈川抬頭,望見上方兩隻禽鳥撞在一起,噗啦啦打得羽毛紛飛,尖叫聲不絕於耳。
未幾,勝負已分。
“昨天,在瀧川!”畫眉道,“我是向他手下彙報。”
除非,他另有考慮。
精氣神都站上巔峰,忽然一記浪斬劈出。
他在瀧川是“匪”,無論乾得有多好,了不起是個大匪頭子。水匪們跟著他乾,還是得流血流汗、跟官兵對著乾才能賺錢。
憑心而論,伏山烈原本在瀧川乾得不錯,統合一群烏合之眾,屢次打退玉衡城的進攻。
“沒有。”
“派出禽妖空中偵察?”
賀靈川皺眉“你最近一次向他彙報,是何時何地?”
這些妖怪聽見了卻不當一回事,那就彆怪他嘍。
西芰偽軍的寨子就建在水上。據說伏山烈的臥榻離水不到三丈。
賀靈川卻是“官”,有“招安”這個大招在手,兵不血刃就能瓦解水匪們的意誌。水匪們搖身一變成路管,坐地收錢,誰還肯跟著伏山烈乾?
“是。”
賀靈川已經發現,自己在盤龍世界煉化靈漿、增進修為的最好方式不是打坐調息,而是打磨身體、鍛煉武技。
來自妖怪的追蹤,最是隱蔽。幸好他派出紅隼遊巡。
在他和溫道倫的努力耕耘下,玉衡城每一天都在蓬勃向上。
可是,天神和貝迦總向這裡投來不懷好意的目光。若不儘快鏟除瀧川匪軍這個禍患,玉衡城還能有多久的好日子?
“章先生第一次傳回消息,偽軍內部好像因為帝流漿分配不均吵鬨過,水匪們不滿。”
這個毒瘤不除,金檮的奸細甚至是軍隊就能從瀧川入境,在西芰舊地亂躥。
水匪內部一直講公平、講利益,軍隊卻是由上而下的垂直管理,強製人服從。瀧川水匪要轉變為軍隊戰力,需要適應期。
畫眉噪聲尖叫,全是“饒命”。
“隻知道有人死傷,數量不明。”胡旻道,“您招安千金寨之後,西芰偽軍多次與眾匪幫血拚,因此迅速與瀧川人交惡。伏山烈遂將寨子周圍用妖藤圍起,隻留兩條通路。那妖藤牆密不透風,不許人近。這樣一來,他們與外隔絕,情報進出困難。”
“伏山烈最近在哪裡行動?”
帝流漿放大人性貪欲,恰好作為西芰偽軍素質的驗金石。
星星點燈。每一盞燈後麵,都有一個家庭的小確幸。
阿洛用帝流漿煉出的戮神丹,賀靈川已經服過兩顆。當然阿洛不像他在三心湖畔那麼莽撞,而是將靈漿製成了三顆,交代他每六個時辰隻能服用一顆。
這頭畫眉太大,體型幾乎與它相等。
整整齊齊,像用尺子量過。
這一式由浪斬而來,盤龍城從未傳授,乃是賀靈川自悟,渾然天成。
待要再次舉刀,心有所悟、氣血一下子都湧到頭部。
賀靈川的動作突然頓住,暗道一聲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