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相思抿抿唇，她說不出‘沒關係’的話，隻能沉默。
“姐。”齊承誌調整好心緒，扯開笑容，“什麼時候，讓我見見君君吧？”
“嗯。”
盛相思點點頭，手術已經在準備也排期了，是該讓君君見見他。
除卻舅舅這層關係，也該讓君君見一見給她捐骨髓的‘恩人’。
“呀！”
齊承誌一拍腦袋，興奮起來，“我得準備禮物啊！第一次見外甥女，可不能馬虎啊！君君喜歡什麼？姐，你好好跟我說說？”
“好啊。”盛相思笑著點頭。
…
醫院。
傅寒江緩緩睜開眼。
午後的病房很安靜，看護靠在陪護床上打盹，床邊趴著個人，長發散落開披在肩頭。
相思……？
傅寒江皺皺眉，抬起手。
那人動了，抬起頭，看到他睜著眼，又驚又喜，“寒江，你醒了？”
不是相思，是姚樂怡。
傅寒江抬起的手迅速垂了下去，是啊，怎麼可能是相思？相思不要他了……
“感覺好點沒？”
姚樂怡抬手，伸向他，想要探一探他額頭的溫度。
“好多了。”
傅寒江臉一偏，姚樂怡抬起的手落了空。
“都是汗。”傅寒江像是在解釋，“彆弄臟你的手……我感覺好多了。”
姚樂怡扯扯唇，收回手，“那就好。”
看護也醒了，倒了水過來，“小傅總要喝點水嗎？”
“嗯。”
“給我。”
姚樂怡接過看護手裡的水杯，再遞到傅寒江麵前，“我端著，你喝。”
“我自己能行。”傅寒江搖搖頭，“又不是什麼重症。”
端起水杯，仰起脖子灌了一通，再把空杯子遞回給看護。
“我要洗澡，幫我放下水。”
“好的。”
看護答應著去了。
傅寒江這才看向姚樂怡，“樂怡……”
這時，姚樂怡的手機響了，打斷了他。
她揚揚手機，“我接個電話，出去一下。”
說完，推著輪椅，出了病房。“喂……”
看護從浴室出來了，“小傅總，水放好了。”
“好。”
傅寒江點點頭，起身進了浴室。
泡在溫熱的水裡，傅寒江閉上眼，腦子裡浮現出相思或笑或嗔或怒的模樣……滿滿的都是！
深吸一口氣，驀地往水下一沉。
沒關係！
會忘掉的！
時間長了，總會忘掉的！
相思有句話說的對，這世上誰離了誰活不成？
他從出生就是孤單的一個人，還不是活到了現在？
隻不過，胸口那裡，空落落的……好似荒蕪的一片，寸草不生！
這是他的報應麼？
當年，他看不上她，如今，她對他棄之如敝履！
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
等他從浴室出來，姚樂怡回來了，在餐桌邊，朝他招手。
“洗完了？快過來，讓人送了粳米粥，配點小菜，開胃又好消化。”
傅寒江擦著頭發，看看她，又看看餐桌。
點點頭，拉開椅子坐下。“謝謝。”
“客氣什麼？”姚樂怡輕瞪他一眼，“怎麼，你不接受我的告白，就不把我當家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