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傅寒川從獅子灣離開,白冉還沒醒。
車子開出小區,接到了療養院來的電話。
“喂?”
“寒川。”
那端,是姚樂怡的聲音,“是我,我……我想好了……我聽你的安排。”
這是同意手術了?
傅寒川有些吃驚,沒想到她會這麼快答應,但這個結果,是他願意聽到的。
稍稍鬆了口氣,“你這麼想是對的。”
“可是……”
話鋒一轉,姚樂怡歎息著道,“我有個要求……在手術之前,我想回家看看。”
回家?
傅寒川微愕。她指的,是渝灣?
“我病了。”
姚樂怡的聲音漸漸有了哭腔,“從我醒來,就一直在醫院裡。我隻記得你,記得寒江,也記得渝灣,寒川,我想回家看看,看看我們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這次手術,我可能會死的……萬一,我真活不成了,至少,我沒有遺憾了。”
“……”
傅寒川幾番掙紮。
這的確是事實。
一個不好,這就是她的‘遺願’了……
“好。”
最終,傅寒川點頭應了,“我……答應你。”
“寒川!”
姚樂怡一喜,哭著笑,緊接著問“那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等等,過兩天吧。”傅寒川道,“我需要安排下時間。”
“好,我等著。”
…
掛了電話,傅寒川愁眉不展。
他確實是需要時間,因為……白冉和元寶。
傅寒川閉上眼,單手支額。
一想到白冉又會生氣,還有委屈……他心裡也並不好受。
當晚。
傅寒川忙完,差不多九點了,直接去了獅子灣。
白冉來給他開的門,笑著道,“我也是才剛回來,進來吧。”
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便問他,“喝酒了?給你泡杯醒酒茶吧?”
“好。”
“進來餐廳吧。”
傅寒川跟在她身後,進到餐廳。
白冉翻櫃子,找出醒酒茶,拿出杯子,給他泡好,放在他麵前。
不忘叮囑“小心燙。”
“好。”
傅寒川頷首,捧著杯子,貼著杯沿,淺淺喝了一口,徐徐出聲。
“冉冉,這周末,你帶著元寶去相思那兒嗎?”
“這周末?”
白冉一時沒察覺到有哪兒不對,因為她周末多半是要帶著元寶和相思母女聚在一起的。
有時候是在江溪路,有時候在渝灣,有時候在外麵。
“還沒跟相思商量。”白冉搖搖頭,“不一定具體去哪兒呢。”
傅寒川轉動著手裡的杯子,“帶著元寶,去相思那兒吧,去外麵也可以。”
“?”
白冉怔然,察覺到了異常。
他的意思是,周末那兩天,要她和元寶彆待在渝灣?
有什麼必須要這麼做的理由?
她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是不是,和姚樂怡有關?”
傅寒川默然。
冉冉實在是敏銳。
他隻是個開了個頭,她就猜到了。
事實上,他今天來,並沒有打算瞞著她,是準備實話實說的。
傅寒川喉結滾了滾,艱澀的開口。
解釋道“因為怕你不高興,所以,我一直沒告訴你……姚樂怡的情況,最近,很不好。”
頓了頓,沉聲道“前些天,她被診斷出骨腫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