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霈漲紅了臉,問不出口。
“沒關係。”
盛相思輕笑著,示意他放鬆,“彆緊張,你出國多年,不清楚好奇也正常——”
她道,“江城人都知道,他不喜歡我。嗯,確切的說,是討厭我。”
果真如此。
關於他們的事,鐘霈多少聽說過,從表哥秦衍之那裡……
看來,今天的生日宴,傅老太太當真是打著替盛相思尋找另一半的主意的。
“對了。”
鐘霈想起來,“傅老太太說,你也是留學剛回國的?你是在哪兒留學的?”
“費城。”
“是嗎?”鐘霈一喜,“我也是在費城,你在哪個學校?說不定,我們還是校友呢。”
盛相思被他逗笑了,“我想應該不會,我是學跳舞的,費城藝術大學。”
“哦。”鐘霈略遺憾,“我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都在費城,我居然從來沒碰見過你。”
“常春藤盟校啊。”盛相思忽略了後麵那句,朝他豎起大拇指,誇讚道,“果然精英。”
鐘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學校是好學校,我離精英還差得遠。”
“那個……”
鐘霈還有個疑惑,想要一並問清,“你介不介意我問問——你為什麼在彌色跳舞嗎?”
按理來說,有傅家這座靠山,她根本不需要去那種地方拋頭露麵。
他問的時候,心跳突突,生怕她會不高興。
但盛相思聽了,卻沒什麼反應,如實道,“我需要工作,養活自己啊。我是學跳舞的,試問,在江城,在哪兒跳舞能比在彌色掙的更多?是不是?”
“是。”
鐘霈點頭笑笑。
她需要在彌色掙錢來養活自己,那也就是說……她已經不再依賴傅二哥了。
“你問題挺多啊。對我很好奇?是不是聽他們說的,勾起了你的好奇心?”
盛相思眯起眼,抬抬下頜,指了指熱鬨的人群。
那裡麵,有不少熟麵孔——當年她‘惡名昭著’時,江城的青年才俊,還是認識不少的。
“他們,都怎麼說我的?”
“呃……”鐘霈愣住,不知道說什麼好。
“嘁。”盛相思笑了,不在意的搖搖頭,“緊張什麼?你不說我也知道,無非是說我驕橫跋扈、狐假虎威、心狠手辣……”
深吸口氣,笑意更甚,“他們說的是真的……”
“不,你不是!”
沒等她說完,鐘霈急急打斷了她,皺著眉頭的模樣很認真。
“嗯?”盛相思怔愣,有些恍惚。
“我說,你不是。”
鐘霈淸俊的臉上,滿滿的真誠,“我認識的盛相思,是個很會跳舞的女孩,她會在舞台上發光,會對迎麵走來的陌生人微笑,會在滿是人的宴會上,無措的找個沒人角落,躲起來吃東西。”
這是他眼中的盛相思。
沒有驕縱跋扈,沒有狐假虎威,更加沒有心狠手辣!
“……”
盛相思怔住,眼底竟然湧上股潮濕的暖意。
這是她遭受冤屈後,漫長的歲月裡,除了虞歡喜之外,又一個給了她誇獎和信任的人。
不遠處,傅明珠和傅寒江並肩而立,遙遙看著他們。
“這小子?”
傅明珠眯起眼,思考著,“他好像……是鐘家的那小子?叫……是不是叫鐘霈?對,是鐘霈!”
傅明珠讚不絕口,“嗯,我看他不錯,和相思很配。”
她拉著傅寒江,“看他們聊得挺好的,彆打擾他們……給他們點時間,說不定有發展。”
“好……”
傅寒江被動的轉過身,不情不願,胸口像是塞了一團棉花,悶的他喘不過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