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草仙女咚!
林明瑞一下子抬起了頭。
遲東旭的態度平靜而從容,一邊說著,人已經走了出去,好像隻是在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完全沒有刻意針對誰的意思,可是,他就是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
王程大業也愣了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林明瑞,迅速把門關好,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無聲的握拳耶了一聲,表達了一下激動的心情。
社會我遲哥!不慫正麵杠!
他早就覺得不爽了,憑什麼啊,憑什麼二隊的人可以隨便進一隊的大門?他們要是正開著案情討論會呢?就算是內部人士,也應該避避嫌的吧?
此時辦公室裡隻餘了唐朝和阮西霖、林明瑞三個人。
阮西霖低頭喝著熱可可,沒說話,林明瑞皺眉道“遲東旭這是什麼意思?敲打我?以前林霈在的時候,我還從來沒敲過門呢!結果現在……”他一下子咽住,沒再往下說。
阮西霖靜了一秒,彎起嘴角,順著他的話道“以前師父在的時候,我們兩隊就好像一家人一樣,你過來有時候看到誰忙著,還會搭把手。”她靜靜的打量他的神情“我還記得,你以前叫我師父,都是叫哥,人家都以為你們是親兄弟呢!”
“是啊!”林明瑞也有些唏噓“真的是世事無常,當警察有時候就是這麼操蛋!”
唐朝咳了一聲,慢條斯理的道“小林啊,你也彆怪我說話不好聽,其實既然分了兩隊,那就應該分清楚,你說進來就進來,也的確不大像話,案子的事情無小事,真趕上了,瓜田李下的說不清楚……”
唐朝是個老刑警,今年已經四十多了,從阮西霖來局裡時,他就一直是這副混吃等死的樣子,不管彆人忙成啥樣,他永遠悠哉遊哉,到點吃飯,到點下班,偶爾還倚老賣老,說說“我當年”的故事,阮西霖一直很煩他。
但今天這些話,她覺得順耳。
她含笑道“明瑞哥,你也彆想太多,封了又怎麼樣,也不過就是敲下門的事兒。”
“你說的對,”林明瑞道“我就不信敲門他還能不讓我進?初來乍到的,還非得整這麼一出,也就仗著我不是那愛計較的人!”
阮西霖無聲的壓了壓眉。
林明瑞一直陪著她吃完了才走,他前腳出門,唐朝就站起來,笑眯眯的洗乾淨杯子,去窗邊煮黑茶,一邊就道“這一個領導啊,就是一個作風,孟隊人仗義,大大咧咧的,跟誰關係都好,但有時候啊,該講規矩的時候,就不能談義氣,這不是一道門的事兒,這中間事兒可多了……”
阮西霖看著他的背影。
孟林霈出事之後,其實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知人知麵不知心,當時到底有多少人,能無遮無攔的進一隊的辦公室,孟林霈的事情中,又到底是誰下了黑手?
但想歸想,她聽不得有人說孟林霈不好。她冷冷的道“唐哥,你既然知道這麼多,當時為什麼不跟我師父說?現在人都沒了,說這種事後諸葛亮的話,有意思麼?”
話說的很不客氣。唐朝沒說話,也沒回頭,一直背著手,麵衝著窗子。
一直到玻璃壺裡茶燒滾了,他才慢悠悠的道“有些事,沒發生之前,誰知道能這麼嚴重呢?遲來的正義,到底還是不是正義?”
他搖了搖頭,拎著壺過來,給她杯子裡倒了些“小阮啊,喝口茶,這世上的事,有時候越急越想不明白,你得靜下心來,慢慢琢磨。”
阮西霖盯著那茶沫,默然良久“謝謝唐哥。”她雙手捧過杯子,忽然道“你覺得林明瑞這個人怎麼樣?”
唐朝已經回到座位,慢悠悠的喝茶,半天才道“要看清人啊,本來就是個難事,平時好好好是是是,同情心一大片的,未必是好人。好人壞人啊,得看事攤到他頭上怎麼著,有的人一句話就能試出來,有的人得碰上大事才能看出來。”
阮西霖有點煩躁。
她想她真是傻了,居然問唐朝,他永遠大道理一大堆,從來不牽扯實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