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草仙女咚!
兩人找到這個王曉的時候,她正哭的雙眼紅腫,一見兩人的證件,她又掉下淚來“小虹是不是死了,是不是真的死了?”
“是的,”阮西霖道“割脈自殺,流了一地血。”
王曉又嗚嗚的哭起來,阮西霖等她平靜了一點,便道“你知道什麼,告訴我們好不好?”她扔是捂著臉嗚嗚的哭,阮西霖續道“你彆擔心,詢問筆錄都是保密的。”
這句話,解除了她所有的顧慮,王曉抽泣著道“都怪我,我昨天晚上要是去看看她就好了。”
她說她們昨天晚上一起吃飯,陳盛虹說,美容院讓她削骨,她不想做,她開了眼角調整了雙眼皮,現在就已經很後悔了,覺得很不自然,而且網上很多罵她的,她有點受不了。但是美容院說,如果她不做,就要把之前修鼻子和開眼角的手術費交齊。
她很擔心會一直這樣無休無止下去,王曉安慰了她很久,就在這時,她們忽然聽到樓下有人說話,聽著像美容院董蘭潔的聲音。
他們當時去的是一家老字號餛飩店,二樓沒有空調,所以根本沒有人上來,窗子也都堆著些箱子之類。他們是為了說話方便,才在二樓的。
董蘭潔她們好像是談事情,什麼這個人做的是鼻子,這個人做的是胸之類的,陳盛虹越聽越不對勁,然後就強行搬開箱子,往下看,就看到董蘭潔和幾個人在遠處說話,因為那個樓角有點內弓形,他們說話聲音聽的清清楚楚。
陳盛虹越聽越震驚,她說,其中兩個,就是當時打壞她鼻子的人。
而且董蘭潔還提到了她,說她如果再不聽話,就再叫人廢她一回,陳盛虹沒忍住,大罵了一句,董蘭潔你真是喪儘天良。
阮西霖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卻沒有打斷。
王曉繼續道“我拉也沒拉住她,她就站在窗子邊罵了董蘭潔半天,然後我一眼看到那邊兩個男的往後走了,估計很快就能繞過來,我就想糟了,趕緊扯著她走,然後我們還沒下樓,那兩個人就衝了上來,掏出了刀子。”
“我當時嚇壞了,陳盛虹也不罵了,然後董蘭潔就上來,說要跟她談談,然後就有兩個人把我扯了下去,告訴我不要亂說話什麼的,然後就讓我走。我很害怕,就先走了。晚上八點多給小虹發微信,她也沒有回。之後發生什麼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一直到早上看到你們警車過來。”
阮西霖確認了一下“你是說,他們會雇傭打手,與剛做過手術的顧客進行衝突,破壞整容部分?然後賺修複手術的錢?”
“對,”王曉肯定的點頭“我聽到他們說,有個什麼趙甜甜,住在山茶路哪裡哪裡,然後做的胸,有個什麼雅,住在哪兒,做的鼻子,讓他們小心點彆打錯地方了,還聽到董蘭潔說,這次換兩個生臉兒,彆讓警察認出來,什麼什麼的。”
阮西霖緩緩點頭“我們警車上的條子,是你放上的?”
王曉輕輕嗯了一聲。
出來之後他們去了餛飩店,但店裡的監控早就壞了,店老板證實了王曉說的話,阮西霖突發奇想,把之前判定為意外墜樓的那個美妝博主,叫李甜蜜的,與她衝突的兩個混混的照片拿出來辯認,店老板和王曉認出了其中一個。
回到局裡時,遲東旭幾個也剛回去,阮西霖一見他就道“我得去廟裡給你求張符。”
遲東旭頭也不抬的道“扯出大事兒來了?”
阮西霖道“平安符。”
他道,“還真是黑社會?”
王程大業噴笑道“這神奇的對話。”
然後阮西霖把情況說了說,遲東旭眯起了眼睛,半晌忽然一笑“行啊,鬨大就鬨大吧,老子心情好,再大也無所謂!”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阮西霖瞪了他一眼。
他挑了挑嘴角,然後轉身下令“現在,吳限、小姚,聯係各派出所,看有沒有類似的情況,軟軟大業,查診療記錄,逐一聯係了解,黑皮小謝,查攝像頭,看有沒有拍下這幾個人,磊落跟我走。”
分工明確,大家齊刷刷答應,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看著他大步離開,阮西霖下意識的按了按胸口。
故人這種生物之所以存在,就是可以時刻驗證回憶與現實。
之前的他,是自信滿滿。現在的他,是有底氣。
這中間有微妙的不同。自信,是自己給自己的,底氣,是很多東西給他的。
他是一個成熟的大男人了,是一個合格而優秀的刑偵支隊長了。
幸好遲東旭反應及時,第一時間就拿到了美容院足夠多的資料,沒有給她們篡改的機會。裡麵還真有不少修複手術,阮西霖電話回訪之後,又跟王程大業挑著走了一圈兒,已經確認的,與彆人衝突造成損壞的,足足有八個,時間最早的是去年九月份,其後陸續都有。
而與吳限那邊一對應,中間有五個是報過案的,資料也都彙總了出來。
遲東旭一直沒回來,倒是發了一條信息,讓大家忙完就先走。
阮西霖幾天沒見孟想了,心裡有點想他,於是送姚小暖回家,順便去她家坐了坐,送了點土特產,接回了孟想,回家把小胖子按在盆裡洗了澡,抱著親了幾口,放他寫作業,然後她也進去洗澡,門忽然響了,阮西霖聽到小孟想噠噠的跑出來,急把門打開一條縫“想想!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孟想哦了一聲,然後就把小腦袋貼在門上,警惕的大聲道“你是誰?”
門外道“我。”
阮西霖立刻就聽出來了,心跳了一下,然而孟想根本沒聽出來,還大聲道“你是誰!是好人還是壞人!”
門外道“好人。”
阮西霖都無語了,跟個孩子逗什麼貧,直接說你是誰不就行了?她道“想想開門,是遲叔叔。”
孟想哦了一聲,這才搬了凳子過來,熟練的扭開了門鎖,遲東旭閃身進來,往她這邊看了一眼,阮西霖迅速縮了回去,關好了門,甚至還順手扭了一下。
扭完了又覺得有點太明顯,有小孩子在他能怎麼樣,可是總不能再立刻扭開,隻好若無其事的洗完,然後才開門出來。遲東旭自己煮了一碗麵,正坐在桌前吃,孟想是個誰吃飯都想陪的饞貓,在旁邊一邊假裝做作業,一邊不時的張著小嘴,遲東旭就隨手喂他一筷子。
她一出來,他一抬頭,就問“臉這麼紅?”
她飛快的道“水太熱了。”
“哦,”遲隊意味深長道“原來是水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