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草仙女咚!
房間中死一般的寂靜。
相比之與聞世卓交鋒時的拉鋸,此時,遲隊牢牢的把控著全局。
秦庭朗居然真的開始想這些問題,甚至在意識到自己被牽著鼻子走之後,也沒有掙脫的意思,而是順從的繼續被帶領。
半晌,他道“遲隊,我……真的不會想到是聞世卓,我與他真的沒什麼交情。但是我有可能不會報警,因為……因為那個u盤。之前我們胡鬨的,的確有些過,如果被人知道了,對一個心理谘詢師來說,可能不太好。”
如果不是事先看過了他的真麵目,他這個時候的態度,真的溫和又無奈,看起來真誠極了。
遲東旭垂下了眼,微微沉吟。
秦庭朗直到此時,都沒有想過聞世卓發現了他曾催眠他。他對此,顯然有充分的自信,當然,也是因為對刑偵方麵的無知。
但是,從他的態度上判斷,也許,那個u盤裡,確實沒有能定他罪的東西。
遲隊有些失望。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定不死這孫子的。
於是他又掏出了煙。
阮西霖跟他默契的連使眼色都不用,就開口勸道“你也彆想太多,好不容易申請到共事,我們很多時候確實需要你幫忙,我們也不希望你出事,至於聞世卓,我覺得他本身想拿的,應該不是這些,你好好想想,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秦庭朗被她安慰,彎了彎嘴角,可是聽到後來,又有些苦笑“可是,我真的想不出來。”
也恰好在這個時候,遲東旭的手機響了,談話進行到這兒,也差不多剛剛好。
於是遲東旭就站起來,道“先這樣,回頭再說。”
秦庭朗送了他們出來,兩人站著等電梯,秦庭朗的辦公室離電梯不遠,他回來,卻留了個心眼,把門留了一條縫沒有關死。他站在門邊,就聽遲東旭聲音沉沉的道“我猜,他那個u盤裡一定有群之類的東西。”
“我覺得也是,”阮西霖一臉無語的配合他“雖然他不是警察,但這種如果爆出來,影響也不太好……不過聞世卓應該不會對外公布這個的,他是不是顧問,聞世卓應該不在乎。”
兩人一邊說著,電梯就來了。
秦庭朗輕輕吐出一口氣。
幸好他一直強調年輕胡鬨,所以,他們顯然是想歪了,居然以為會是這種視頻。不過也好,以為他群濫交之類的,總比其它的好多了。
遲東旭叫人審了昨天那個小毛賊。
小毛賊之前是聞世卓的線人,他倒是老老實實的招認了,說聞世卓找到他,給了他兩千塊,讓他幫忙開個門,開完之後,還要求按原樣鎖回去,他進去了大約兩個小時,其間他就在樓下等著。
問他有沒有看到過通緝令,他說看到過,但他一直以為聞世卓是做了臥底,畢竟一個這麼溫和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呢對不對?
人是江航歌帶著謝時光審的,他被小毛賊情真意切的反問,弄的哭笑不得。
聞世卓做事情向來細致,滴水不漏,這口供證明了聞世卓應該是第一次去秦庭朗家,但也變相讓人相信,他被發現被舉報,絕對是一個意外。
周磊落道“所以現在能確定,聞世卓肯定一直待在煙市!他不會是在找機會殺我們吧?”
江航歌道“我覺得現在需要注意的,就是查清楚他為什麼去秦庭朗家!聞世卓這個人,我們大家都熟,他不是做事情心血來潮的人,他去,一定有必須去的理由。”
他說著都忍不住站了起來“一個通緝犯,而且還想著繼續犯案,一定非常的謹慎,現在卻不惜冒險進入他家,這怎麼想都有些奇怪啊!這就是送上門來的突破口!”
阮西霖不由得瞥了他一眼。心想這位其實偶爾也挺敏銳的。
吳限道“我讚同江哥的想法,我們之前抓聞世卓,苦於他反偵察能力太強,一直沒有收獲。現在,送上門來的線索,不管這個線索是他想讓我們查的,還是意外暴露出來的,都有查一查的必要。”
周磊落道“對!就算這是他的陷阱,第一步,我們也得先知道這個餡餅是什麼味兒的!”
眾人“……”
你前頭說的是陷阱沒錯吧?嘴瓢了?
遲東旭嘴角挑了挑“可以。”
他淡定的分派人手“磊落、駿傑、航歌、明瑞,你們四組負責這件事。記住之前的教訓,不要給彆人催眠你們的機會。如果不能,就留下催眠你的證據。”
江航歌看了他幾眼。
他以為遲東旭剛把人弄進來,立刻就出了這種事,多少會有些尷尬不快的,沒想到,他全不在意。
於是接到命令的四組迅速商議了一下,遲東旭在旁邊聽著,其實石魁已經查了很久,但是,他並沒打算告訴他們。
等他們各自出動,遲東旭才回了辦公室,戴上耳機,粗粗看了看聞世卓發過來的文件。
聞世卓不愧是一個愛操心的性格,他居然還寫了一個簡短的說明,讓他重點看哪幾個。
遲隊對於催眠反正是外行,對於秦庭朗的變態程序具體是七十分還是一百一十分也並不太在意,所以,就隻把他說的重點看了。
看完了,他就兩個感想。
第一個,秦庭朗特麼真的是個變態,純的。
第二個,如他之前所想,這些視頻,足以毀掉秦庭朗的事業,但卻不足以送他進監獄。
而且,最關鍵的,他們做為警方,也並不能把這些視頻放出去,不然,足以掀起一場關於“催眠萬能”的軒然大波。
所以,這些東西,並不像想像那麼好用。
那麼,聞世卓的用意是什麼?拉滿仇恨,讓秦庭朗動念頭殺他嗎?用謀殺未遂之類的罪名,也許可以定他,但仍舊不能定死他。
遲隊輕輕的嘖了一聲。
他並不滿意。
他在很多地方,也許並不能算是一個謹言慎行的好警察,但是,在這一方麵,他卻很執著。其它的方式,萬不得已之下,可以做為讓他招供的籌碼、以及確保成功的加碼,但最終,他還是希望,有罪之人能夠“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