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川幾乎無時無刻都在向她傳達,他真的對她毫不在意。
不在意她跟曹文鬆的那些事,也不在意她跟高禹山在一起。
可當他知道沈瑤初跟高禹山在加州的那些事,他卻幾乎要崩潰……
這樣的對比,讓慕以安的心再次遭到痛擊。
她深呼吸一口氣:“禹川,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有必要對我這麼不友好?我們以後還得好好相處呢。”
高禹川目光冷冷掃過高禹山:“在高家,不需要好好相處。”
高禹川的目光和聲音一樣的冷硬,可他一邊說著,一邊摟著沈瑤初要轉身離開時的動作,卻是溫柔極了。
慕以安看著沈瑤初那張臉,精致妝容都遮不住她臉上和眼底疲憊。
看來,沈瑤初的身體確實如鄒醫生所說,並不是那麼樂觀。
看著高禹川摟著沈瑤初,毫不留戀地離開的背影,慕以安臉上的假笑終於瞬間消失。
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沈瑤初像個小女孩一樣靠在高禹川的身邊,讓高禹川替她遮風擋雨。
因為這樣的幸福,她經曆過好多年,卻被沈瑤初給搶走。
這樣的女人,現在的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慕以安深吸一口氣,回頭看向高禹山:“你爸爸那邊,商量得怎麼樣了?”
高禹山輕蔑地掃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慕以安,你儘量克製一點,不要把你的意圖表現得那麼明顯。”
“意圖?誰有你的意圖明顯?”慕以安眸底冷淡:“我們本就是各有意圖才走這一步,怎麼?你讓我不要對彼此演戲,自己怎麼還演起來了?”
高禹山臉色微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也因為高禹川剛剛的話產生了些許波動。
他麵色微凜,沉聲道:“你放心,答應你的,都在推進當中了。”
高禹山頓了頓,又問:“我看沈瑤初沒什麼問題,齊修睿那邊什麼情況?”
“齊修睿比她還要嚴重,現在一直需要藥物來維持。”慕以安想了想,解釋道:“現在的所有藥物都不成熟,我這邊也隻有抑製症狀的藥物。想要治愈可能很難,但是至少能吊著他的命。”
高禹山問:“高禹川和沈瑤初,還是不知道這件事?”
慕以安不敢告訴高禹山他手上有治療的藥物,畢竟對於高禹山來說,最想看到的並不是她用藥物拿捏高禹川和沈瑤初,而是想看到沈瑤初死了以後,高禹川到底會有多傷心。
等到高禹川痛苦到沒了反抗能力,他再將高氏一舉拿下。
慕以安怕他毀掉藥物,扔掉她的保護傘,把她最後的底牌給打出去,所以隻好先拚命地瞞著。
慕以安點點頭:“嗯,都不知道齊修睿在吃我提供的藥。沈瑤初是自己在外麵開的藥。”
高禹山聞言,若有所思地說道:“慕以安,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好好回答。”
慕以安一怔:“嗯?什麼?”
“你覺得,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另一半生命流逝卻無能為力,比較痛苦。還是,自己的另一半突然毫無征兆地去世,更加痛心?”
慕以安紅唇微張,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沒等來慕以安的回答,高禹山也隻是笑著搖搖頭:“罷了,都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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