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山麵色一僵。
他們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高禹川跟沈瑤初不會再在一起了。
沈瑤初不言不語離開一年多,回了鹿港也不願回高氏,甚至還害得高禹川沒了那麼多股份。
這麼多事,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不可能再和好的事。
可到頭來,他們竟然還能這麼恩愛地出現在大家麵前。
這一刻,高禹山心底湧起莫名複雜的情緒。
他從未被人這樣堅定地選擇過,除了……
眼前一閃而過夏奕竹那雙亮亮的星眸,高禹山心下愈發煩躁起來。
他看了慕以安一眼,周身氣息冷冽,但麵上已經是一如既往的溫潤笑意了。
“慕小姐,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從你毀約破壞顏家祖宅的時候,我們就再不可能有合作了。”
說完,高禹山轉身離開,留下慕以安一個人站在原地。
慕以安看著高禹山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心下冷笑。
看來高禹山對夏奕竹也沒多喜歡,找不著也不擔心,她提起也無所謂。
可看到高禹川和沈瑤初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破防了。
高禹山這種軟硬不吃的笑麵虎,軟肋竟然跟高禹川一模一樣,還是沈瑤初。
慕以安抬眸看向沈瑤初,滿眼的恨意和不甘。
沈瑤初早該死了一百遍,為什麼她還活著,還活著?!
……
高禹山一身深灰色西裝,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不凡的溫和氣質。
他也是高氏集團的總裁,雖然位置不如高禹川,但高禹川近一兩年來為了沈瑤初的事情,疏於工作,大多數都是高禹山在處理。大家對高禹山的敬意,不會比高禹川少。
不少人過來跟他打招呼,紛紛向他舉杯致意。
高禹山笑意溫和,回應著他們,眼神中卻不經意地閃過一絲遊離,仿佛心有所係。
眸光有意無意掃過高禹川和沈瑤初,腦子裡卻想的是和另一個人的事。
跟顏家祖宅工地上那群人的衝突之後,高禹山一直發病的腿惡化,前陣子他腰腿處除了難忍的發脹和麻痹,甚至連坐立都疼痛不已。
發病的時候,高禹山日夜不明,生活陷入一片混亂。
是夏奕竹一直在他身邊,貼身照顧他,無微不至。
但夏奕竹一直有話想問他,他知道。
有次,他心情尚好,夏奕竹扶著他在樓下散步,她終於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你以前,跟高太太……”夏奕竹似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氣,卻還是不敢直接聽他的答案,轉了話題:“跟高太太關係好嗎?是不是可以讓高太太幫你去勸勸你弟弟,讓你們和好?”
高禹山近期因為發病,陰晴不定,聞言瞬間炸了。
“夏奕竹。”高禹山甩開她的手,回過頭來,垂眸看著她,目光冷戾:“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
高禹山對外人,向來是溫潤如玉的。
夏奕竹大概是嚇壞了,那雙眸子眨了眨,眼見著就要落淚:“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夏奕竹還要解釋,高禹山卻已經不耐煩了:“我以前怎麼樣,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那本就是高禹川心裡不願觸及的角落,她一提,他就想起,他是為了什麼才把夏奕竹留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