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月的話讓高禹川一愣。
他眉頭緊鎖,瞬間就回想起當時顏家祭祖祈福儀式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顏家人對沈瑤初的敵視實在是太明顯了,但對他卻沒那麼仇恨,甚至他要去祈福,都沒人阻攔。
那些人到高氏集團樓下拉橫幅,也不是為了對付高氏,而是因為沈瑤初在那兒。
所以這一切,確實都是因為沈瑤初和她那個殺人犯爸爸。
儘管高遠斌最後跟顏悅笙鬨得很難看,但畢竟是他愛過的前妻。
沈瑤初這個人,是他殺妻仇人的女人。
這樣想來,他的不滿也一下子漲了上來。
“那你是什麼意思?”高遠斌心中更加煩躁:“要把沈瑤初趕出高氏集團?但這事是禹川說了算啊!”
“隻要她不再是禹川的妻子了,她就沒有任何留在高氏集團的理由了!”
高遠斌:“你是說,逼禹川跟她離婚?”
“這事兒,你不是做得很熟練了嗎?”何曼月問。
“……”
————
高氏集團會議室。
高氏集團高層例會的氣氛異常凝重。
今日的鹿港變了天,窗外細雨綿綿,天也有些陰沉。
會議室內,長桌兩側,一張張麵容嚴肅的高層們,目光交錯間,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精明神色。
會議接近尾聲,高禹川掃了在座所有人一眼:“如果沒有其他的議題,今天的會議就可以結束了。”
一位比高遠斌要年長一些的董事,突然衝著高遠斌發難起來:“不知最近高氏的一件大事,你知不知曉?”
高遠斌也是沒想到:“什麼大事?”
那位董事神色不滿地看了高禹川一眼:“你兒子的婚姻,就是高家的汙點,這件事已經鬨得沸沸揚揚!高氏集團的掌權人,怎麼能娶殺母仇人的女兒?你作為他的父親,為什麼不起到監督管理的作用?”
聽到有人率先起了頭,剩下的董事們也都紛紛出聲,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就是!沒有找個為集團帶來實質性利益的妻子就算了,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還不離婚!”
“這絕對會給高氏帶來極大的負麵影響,你不能再坐視不管了!”
一個戴著眼鏡的高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言辭犀利地說:“他們這事兒已經引起了外界的廣泛關注,公司的股價也受到了波動,還不采取措施!不離婚,怎麼挽回高氏的聲譽?”
高遠斌都懵了。
高禹川就坐在首席上,怎麼一個個矛頭都朝著他?
不敢觸怒高禹川,就都找軟柿子捏?
高遠斌臉色越發陰沉:“你們指責我為什麼不管,怎麼不直接質問他高禹川為什麼不離婚?你們倒是直接開口說啊!”
說到這裡,大家麵麵相覷,又不敢看向高禹川了。
誰不知道高禹川多麼護妻?
直接讓他離婚,那不是專門觸他的黴頭?
高禹川眸色微冷,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