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初打完,又覺得這語氣似乎太強勢了,又補打了一句「如果不方便,可以改期。」。
信息發送出去,沈瑤初握著手機,有些緊張地等待著回複。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半小時……一小時過去。
沈瑤初睡前最後看了一眼信息,他仍舊沒有回複。
她突然就想起,高禹川在她麵前接到慕以安信息的樣子。
看一眼名字,就立刻拿過手機看信息,一秒都不會耽擱。
沈瑤初想,對高禹川來說,慕以安是慕以安,彆的女人是彆的女人。
她隻是彆的女人裡,不小心懷孕的一個,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
車停的地方離酒吧有些遠,高禹川要步行十幾分鐘。
路上遇到幾個醉鬼,湊近了都能被那衝天的酒氣熏吐。有人在路邊嘔吐,讓本就嘈雜的環境變得更加不堪。
高禹川的手機快沒電了,上車後,他剛吧手機放進充電槽裡,電話就響了。
看了一眼屏幕,是夏河洲。想來是他走了,那幫家夥就找夏河洲問情況了。
他皺了皺眉,一邊開車一邊接通。
夏河洲開口就如同連環炮一樣質問起來。
“怎麼回事啊這是?和太子那幾個怎麼就鬨起來了?”夏河洲也是剛下班回家,本來就累得不行了,這會兒還要一邊刷牙一邊解決問題“你們出去玩就玩,電話怎麼就打到我這裡來了?我上完班回家還得搞調停工作,我不累啊?”
擋風玻璃上飄了幾滴水,感應雨刮以為是下雨了,自動刮了一下,水太少,刮在玻璃上發出很刺耳的摩擦聲。
高禹川墨黑的眸子靜凝著,仿佛沒情緒似的。他說話時聲音不高,吐字清晰。
“沒事。”
就兩個字,卻有點耐人尋味。
夏河洲自然是不會相信他的話,嚴詞駁斥“沒事你怎麼酒都沒開始喝就走了?都是朋友,你這樣很不給麵子,誰能舒服?”
高禹川開著車,目光微冷,望向遠方說道“那間酒吧太lo,酒的味道難聞,音響很垃圾,去的人素質很低。”
看似回答得有理有據,實則語氣敷衍。夏河洲才不會相信。
這就不是他的性格會做出來的事。平日他再怎麼古怪,在外總還是能與人維持基本的體麵。今天他主動要去喝酒,酒還沒喝上酒突然離場,隻有一個原因他不爽了。
夏河洲尋思了幾秒,想到他們說的現場經過,試探性地問道“是不是因為太子提到,他想追沈瑤初?”
一輛警車和救護車快速從後方駛來,一路超車。午夜裡,令人揪心的警笛聲呼嘯著遠去。剛好掩蓋了沈瑤初三個字。
耳畔恢複了安靜,高禹川專注開著車,神色平靜。路燈的光源像鋼琴的琴鍵,一黑一白交替出現,掠過他線條分明的臉龐。
冷凝的眉宇間,隱隱泛起一抹複雜之色。
夏河洲見高禹川不回話,內心偏向於高禹川是在默認。
一時也湧現出萬千思緒。規律的呼吸聲中夾雜了一聲很輕的歎息。
“你不爽太子提到沈瑤初,你是對沈瑤初動心了嗎?那慕以安呢?”他的語調變得低沉而壓抑,頓了頓,嚴肅地問
“高禹川,你他媽到底喜歡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