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初錯愕地看向他。
沈瑤初沒法和周紅麗說出他們要離婚話,隻好讓高禹川留下來。
雖然她並不明白高禹川為什麼做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
帶著高禹川進了房間,沈瑤初有些不自在。
與逼仄的客廳相比,沈瑤初的房間更小了。除了那張一米五的床,隻有一張很小的書桌擺在那裡,甚至連個像樣的書櫃都沒有,她所有的書都在一個開放式的書架上。
跟沈瑤初的不自在相比,第一次走進房間的高禹川卻顯得意外的自得。他走到桌前,抬眸看著書架上那些書,精準地找到了獨屬於他們高中的畢業紀念冊。
高禹川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還真是我同學?”
這是什麼意思,覺得她當時隻是搭訕隨口說的嗎?
諷刺,真的諷刺。
儘管知道高禹川從未關注過她,但也不至於這樣說的。想到自己一首默默關注著他,心裡仍是有揮散不去的失落。
“你是哪個班的?”
沈瑤初轉身去扯疊得不太整齊的被子,假裝沒有聽見高禹川的問話。
兩人近來關係惡化,沈瑤初幾乎沒有聽他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說過話。可越是這樣,沈瑤初卻越覺得他的話刺耳。
高禹川知道她還在不高興,也不逼她回答。他拿起畢業紀念冊,看到了上麵的班級。
高禹川勾了勾唇,自問自答“高三(西)班,沈瑤初。”
班級和姓名被高禹川低醇的嗓音說出來,沈瑤初下意識地偷瞟了一眼。本以為高禹川會惱她無視他的提問,他卻呢喃著她的名字。
沈瑤初心情有些微妙。
這不像他。
不像他往常對她的態度。
……
雖然沈瑤初的房間也很簡陋,但床頭的牆上卻貼滿了獎狀。
沈瑤初應該是很愛惜這些獎狀的,每一張都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不僅任何一張都沒有折角,甚至連間距都一樣。
高禹川定睛看著獎狀上的文字,從上學時候的“三好學生”,到大學時候的“國家獎學金”,到係裡“操作一等獎”的獎狀,每一張都彰顯著沈瑤初這一路以來的優秀。
按照沈瑤初的人生軌跡,她畢業以後明明己經成為了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的。
高禹川回眸,很尋常的語氣問“你以前是外科醫生,為什麼會想要來當航醫?”
沈瑤初身子一僵。
曾經隻是想要離他更近一些而做的決定,此刻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是十足的諷刺。
她做的那些自我感動的事情,他根本看不見。他從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她一首以來做的事情是為了什麼。
沈瑤初緩緩吐出一口氣,為自己的幡然悔悟和及時止損感到慶幸。
她皺眉,有些不耐地回頭“高禹川,你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