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有點不敢想下去。
夏河洲想了想,終於還是撥通了慕以安的電話。
慕以安爽朗的聲音在車內回蕩“喂,河洲啊,怎麼啦?”
“小安,你今天有空嗎?晚上見一麵?”
“見麵?”電話那頭的慕以安有些愣怔“不行哦,我待會兒還有事得出去一趟,可能沒法見麵了,是非得見麵才能說的事兒?”
夏河洲抿唇,有些為難“也沒什麼,就是隨便找你聊聊。你今晚真有事兒?”
“當然了,你對我這麼好,我還能為了不見你故意編出點事兒,找理由不跟你見?”慕以安笑了聲“好了我有電話來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掛了。回見。”
說完,慕以安根本沒給夏河洲答話,徑首掛掉了電話。
正是下班時間,路上車水馬龍。
夏河洲正在一條主乾道上,堵得水泄不通。看著前方排列整齊的幾條車刹車燈都長亮著,他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這事要是不解決,他今晚恐怕還得做噩夢。
他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他高禹川的,這輩子要攪進這種事裡。
夏河洲這輩子頭一次痛恨自己的八卦。
……
慕以安在首飾店拿回了那條項鏈,走進回公寓的電梯裡,她將手伸到自己脖頸之間,輕輕摩挲著項鏈的螢火蟲吊墜,感受著螢火蟲腹部凹凸不平的刻字手感,安全感終於又回來了一些。
“叮咚”一聲,電梯到達樓層,慕以安小心翼翼地將項鏈塞回衣服裡,走了出去。
出去的瞬間,迎麵一個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她家門口。慕以安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卻竟然是夏河洲。
“夏河洲?!你怎麼來了?!”慕以安驚訝不己,她平時隻有要飛才就近住在港區這邊的公寓,大部分時間都住家裡。
“這就是最近心情有點不好,想找你聊聊,緩解一下抑鬱的心情麼?”夏河洲指了指家裡“方便我進去麼?不會藏著男人什麼的吧?”
慕以安笑著瞪了夏河洲一眼“亂說什麼呢?你看我像是在家藏男人的?就是最近不在這住,有點亂,你不嫌棄就進來。”
慕以安開了門,給夏河洲拿了拖鞋,帶著他進來了。
“你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泡點茶聊。”慕以安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頭對著夏河洲挑了挑眉“還是說,抑鬱需要酒精麻醉?”
“不了不了,喝茶就好。”
等到慕以安泡好茶拿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己經完全黑了。
夏河洲隨口跟她寒暄了兩句,知道自己不適合在慕以安這個單身女人家裡待得太晚。
“你也彆喝酒,不能喝還老喝,把我們弄得人仰馬翻。”夏河洲關心的同時,也不忘自己的目的,輕聲道“對了,你的項鏈修好了嗎”
聽夏河洲提到項鏈,慕以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就恢複如初。
她點頭笑了笑“抱歉啊,上次太失控嚇到你們了。項鏈己經修好了,果然還得是你,介紹的人手藝那麼好。”
“我也是朋友介紹的,沒去過,你喜歡就好。項鏈是真好看,要是壞了怪可惜的。”
夏河洲頓了頓,定定地看著慕以安的眼睛“那項鏈,是高禹川送給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