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也不想見到我,所以你跟高遠斌說,不要再聯係我了。”
“你爸爸想你才給你打電話的,禹川,你彆總氣他了。”何曼月歎了一口氣,仍是那副假惺惺的溫柔“你爸爸他現在身體也不好了,你實在是不想順著他,也彆故意氣他。”
“身體不好了?”高禹川挑了挑眉,語帶戲謔地笑了聲“你不是還在努力試管嗎?那他身體應該還行,氣不死。”
“禹川……”
何曼月聲音瞬間變得委屈又柔弱,高禹川隻覺得惡心。
“彆叫我名字。何曼月,你最好少讓他給我打電話,否則你兒子還沒懷上,他就被我氣死了,你辛辛苦苦上的位可就白費了。”
“我沒有跟你們爭的意思,隻是你爸爸覺得我這輩子沒有自己的孩子很可惜,他是愛我才想讓我有個親生的孩子作伴的。”
“是麼?”高禹川唇角抿緊“你當初也是說,沒有跟我媽爭的意思。怎麼搖身一變,還是成了高太太?”
“你媽媽的事隻是……”
“行了。”高禹川根本不想從何曼月嘴裡聽到任何關於媽媽的話“我最後提醒你一次,攔著高遠斌來找我,否則後果自負。”
……
高禹川將車停在路邊,他下車倚靠在車門上,擰著眉點起一支煙。
繚繞煙霧中,高禹川眯了眯眼,他仿佛回到了車禍後的那一年。
外公外婆來到鹿港,照顧著他和哥哥高禹山兩人的生活起居,雖然條件不如父母在一起的時候,但也算是一家人過著忍住悲傷後的平靜日子。
首到某一天,高禹川放學回家,高遠斌和何曼月穿著昂貴的時裝出現在客廳裡。
兩人並排坐著,渾身上下都透著高傲,像是來施舍他們一般。
高禹山坐在他們對麵的椅子上,垂著臉不說話,外公外婆甚至還給他們倆倒了兩杯水,遞了過去。
高禹川二話沒說,將那兩杯溫水接了過來。
高遠斌立馬笑了起來“看來禹川還是想爸爸,要親自……”
高遠斌話音還未落,他本以為會遞到他手中的那兩杯水,己然以極大的力量,潑到了他和何曼月的臉上。
何曼月驚呼一聲,假惺惺要給高遠斌擋,又把高遠斌感動到了,站起來就要給高禹川一個耳光。
要不是高禹山和外公外婆攔著,那一巴掌隻怕己經重重地落到高禹川臉上了。
“高禹川,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當然。”那時的高禹川一臉青澀,眼底卻滿是對高遠斌和何曼月的恨意“我隻恨這兩杯水是溫水,而不是開水。”
高遠斌怒意更甚“我是來接你和你哥回家的,你爺爺把我們家集團做起來了,我是讓你們跟著我回去享福,你卻拿水潑我?”
“你下次再來,我保證潑到你臉上的是是開水。”
高遠斌拂袖而去“不知好歹!!”
煙霧氤氳,熏得高禹川視線有些模糊。
高禹山要回來了?
可那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外公外婆相繼去世以後,在高禹山選擇回到高遠斌身邊的那一瞬間,他們就不再是兄弟倆了。
在他眼裡,高禹山,是叛徒。
是背叛他和媽媽的叛徒,和高遠斌一樣可惡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