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山按住高禹川的肩膀,沉聲怒道“高禹川,瑤初是胎停育,她比任何人都要傷心!!”
高禹川高舉的拳瞬間頓在半空中,整個人勃發的怒意也倏然收了回來。
他愣愣地看著高禹山,半晌才聞到“什、什麼?!”
……
————
高禹川抬手,頹然地將手指插入頭發之間,懊惱閉了閉眼。
高禹山己經離開沈瑤初的辦公室,隻剩高禹川一個人,腦子裡反複響起高禹山的那句話。
——“沈瑤初是胎停育,她比任何人都要傷心。”
這句話,甚至比高禹山的那一拳,來得更痛。
他是有多麼混蛋,才在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說沈瑤初是為了錢要打掉孩子?!
高禹川冷硬的下頜線緊繃著,猩紅的雙眼滿是絕望。
手機響起,高禹川身子一僵,立即去拿手機,手忙腳亂之間,卻甚至不小心掛斷了。
高禹川心下一慌,卻在看到是夏河洲的電話時,放下了心。
還好,他沒有掛掉沈瑤初的電話。
夏河洲再次打了過來,高禹川接起,聲音喑啞“說。”
夏河洲的疑惑的聲音傳來“禹川,你怎麼還沒到訓練中心來啊?今天有考核,你忘了嗎?”
高禹川擰了擰眉“我有事。”
“你怎麼又有事?”夏河洲為他著急,語氣中不免帶了幾分責備“考核領導們都會來巡視,對你的教員考核也很重要,你說不來就不來?!”
高禹川抿唇“嗯。”
“什麼事這麼重要啊?”夏河洲提醒道“上次報告沒交,你就己經把領導惹毛了,說要在會上通報批評你。這次還不來,你真瘋了?!”
“我沒瘋。”高禹川一字一頓,堅定說道“我要去找沈瑤初。”
……
高禹川在醫鑒中心找了一圈,卻根本不見沈瑤初的身影。
他抬腕看了眼時間,離下班時間不算久,沈瑤初應該走不遠。
高禹川邁步朝著停車場走去,可剛走出醫鑒中心,就遠遠地看到旁邊林蔭小道的長椅上,坐著兩個熟悉的身影。
是沈瑤初,還有高禹山。
兩人肩並肩坐在長椅上,沈瑤初垂眸斂目,看不清表情。高禹山側身對著她,靜靜凝望著她。
長長的林蔭小道上,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微風拂來,偶有零星樹葉從枝頭落下,從兩人身邊悠悠墜落,落在他們的腳邊。
高禹川隻覺得這畫麵和諧,極為刺眼。
他抬腿就要過去打斷兩人的對話時,一首坐著的高禹山卻忽然動了。
高禹山側身,長臂一展,將沈瑤初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