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魘就是這時來的,遠遠就聽到笑聲,繞過回廊就看見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公主,以及坐在旁邊矮凳上害羞的小公子。
兩人眉眼含笑,氣氛歡快,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形成一副美好的畫卷。
明亮美好,刺得人眼睛生疼。
藍月:“公主,樓公公來了。”
蕭黎手裡還拿著那根孔雀毛,微微晃了晃,掀開眸子看過去。
樓魘一本正經的行禮:“奴才奉陛下命令,給公主送來一斛東珠,以及給岑大夫的賞賜。”
乖寶寶鳳胤起身:“公主,那我先行告退。”
蕭黎拿著羽毛擺了擺手:“去吧。”
鳳胤臉上還有沒退下去的羞澀,想跟公主說點兒什麼,可礙於旁人在場,隻能離開。
等人走了,樓魘才詢問:“不知岑大夫何在?”
蕭黎不可能讓宮裡的人去宋君湛那裡,隻道:“東西留下,等下自有人給他送去。”
樓魘表示懂了,然後讓其他人跟著藍月一起去把東西放好,而他卻單膝跪在了蕭黎榻邊。
皇帝賞賜的珍珠被他隨意放在一邊,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單子,以及一塊紫色的水晶吊牌。
“這是奴才在宮中的心腹,任憑公主調遣。”
“靠近太後和陳娉婷的宮人都被奴才處置了,還有那些可能知道公主入宮的人,奴才一個沒放過。”
“陳娉婷的屍體發還陳家,不得厚葬,陳家官爵全部降了兩級,皇帝也徹底相信那一場意外。”
公主不缺寶物,也不要真情,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隻有讓她看到自己的價值和這張臉。
他緩緩伸手,試探的抓住蕭黎捏著羽毛的那隻手,將她的手輕輕的朝自己這邊拉過來,然後放在脖子上。
仰頭,看著她,幽冷的眸子裡此刻微微顫抖,薄唇抿起,下顎繃直,仿佛那壓抑的瘋狂即將噴湧而出。
“現在,知道這一切的隻有奴才。”
“公主,要賜死奴才嗎?”
蕭黎說過,樓魘和她很像,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的靈魂能達到高度的共鳴。
但也有一點兒不同。
蕭黎是瘋狂的掌控者,她可以接受死、可以接受失敗,但絕不屈居人下被人掌控。
而樓魘很強,殺人如麻,他拚命的往上爬,看似沒有感情,實際上是因為沒有值得在乎的。
一旦遇到了令他心動的,所有感情傾泄而出,必定濃烈到令人窒息。
而且他在宮中多年,身上不免沾染了些許太監的奴性。
比起掌控彆人,他更享受被掌控。
看看他這樣子,明明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她,自己卻興奮得快暈厥了。變態似的!
她現在要是拿起鞭子抽他一頓,那不得讓他爽死?
蕭黎不想獎勵他,可他實在是太撩人。
羽毛尖尖自下而上,劃過胸膛、脖子來到下巴,毫無力量,卻能讓他跟著仰頭,將自己最脆弱的命脈奉上,一副被完全掌控的樣子。
蕭黎放開羽毛,換手捏住他的下巴:“掌印大人,好乖呀。”
話落,一把將他拉過來,重重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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