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謝錦軒猛地站起身來,兩道銳利如鷹隼的目光直直掃向小順,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看穿,“你再給本皇子說一遍。”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叫是江綰和二公子的喜事?
那不就是沈洵舟與江綰!這怎麼可能?
小順被嚇得渾身篩糠般顫抖,聲音也哆哆嗦嗦“殿下啊,奴才可不敢有半句虛言,千真萬確是江小姐同二公子的喜事。與奴才一同前去的其他人,也都知曉此事。”
他滿心懊悔,怎麼就偏偏輪到自己來當這個倒黴的出頭鳥。
聽到他的話,謝錦軒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朝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
那小廝心領神會,趕忙退了出去。
地上的小順頭都不敢抬一下,大氣也不敢出。
沒一會兒,剛才出去的小廝匆匆趕來,臉上帶著幾分惶恐之色。
他俯身在謝錦軒身邊,壓低聲音嘀咕了幾句。
緊接著,便見謝錦軒霍然站起,怒發衝冠地將桌上剩餘的茶盞狠狠擲了出去。
隻聽“嘩啦”一聲,茶盞瞬間粉碎,碎片四處飛濺。
“混賬,混賬!”謝錦軒胸膛劇烈起伏,顯然已是怒不可遏。
聽了這些話,他的腦海中不自覺地將上次的事情串聯起來。
難怪自己去尋江綰時,那沈洵舟要出來阻攔。原來他早就心懷鬼胎。
可笑自己還傻乎乎地當他是江綰娘家人,放低姿態同他說話。
想必當時沈洵舟在心中不知怎麼恥笑自己呢。
越想越氣,他咬牙切齒地怒吼“該死的沈洵舟!!!”
一定是他用了什麼卑劣手段逼迫了江綰。
分明他們二人情投意合,如今江綰卻要嫁給沈洵舟。
不行,他絕不能就這樣讓沈洵舟得逞!
…………
春逝,驕陽鋪地,夏翩然而至。
天藍雲綿,塘中荷葉蔽水,荷花綻露芳華,香風四溢。
侯府之外,看起來與往日並無不同,一片平靜祥和。
然而府內卻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連著幾日,沈洵舟終於相信,母親是真的接受了江綰。
能得到父母的支持,他心中自然滿是歡喜。
這日,沈夫人找來沈洵舟,試探著開口“洵舟啊,雖說江綰不回臨水,但好歹是娶夫人,兩人整日總待在一起,似乎也不大妥當。”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況且咱們這兒也有習俗,新郎新娘婚前一月哪裡能見麵。”
沈洵舟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起“這些虛禮,想來也不必太過在意,隻要諸事順遂就好。”
沈夫人見狀,繼續耐心勸導“洵舟,這婚事自有其流程,遵循它也是對新婚的一種祝福,況且你是要娶正房夫人,若是這般隨意,實在有違禮術,難免遭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