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
深夜,不少人難眠。
蕭尚書深深歎口氣,臉上一片蒼老擔憂之色,沉沉道“臨翡不知何處去了,已經幾日沒有消息”
“明日就是中秋家宴,原本這次還指望著臨翡在比武大會上大放異彩,博得皇上青睞。”
“臨翡從未這麼不知分寸,誤了大事過”
蕭尚書喃喃自語,連日來失去愛子,往日的囂張氣焰似乎都弱了下去。
任誰失去孩子,都會傷心。
“父親,您找我。”
蕭月屈膝行禮,今日參與帝雲學院的郊外森林試煉,她身上還帶著幾道傷口,沒來得及處理。
蕭尚書看向蕭月,微微皺眉,冷聲不耐道“怎麼這麼久才來?”
身上的傷極為明顯。
蕭尚書看都不看一眼。
蕭月乖順道“女兒知錯。”
蕭尚書冷哼一聲,道“彆以為安年死了,你就能繼承我原本給安年準備的家產,就算沒有安年,還有臨翡。”
蕭月垂眸,愈發恭敬“女兒不敢。”
她什麼都沒反駁。
在不到十歲時,她就知道,反駁隻會遭到更加難聽的指責和辱罵,甚至是教訓和戒尺。
沒有蕭臨翡的消息,蕭安年又死了,蕭尚書心情極差,不耐煩道“今日叫你來,是有幾件事要告訴你,免得你不知道該做什麼。”
“明日中秋家宴,比武大會上,你不要將你在帝雲學院學到的那些東西拿出來擺弄。”
“世間沒有幾個男人喜歡太過強悍的女子,比武大會你隻需走個過場便是,要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上多展露風頭,明白嗎?這樣才能長我蕭家的臉麵。”
“你一個女子在比武大會上動輒打打殺殺,隻會丟了我的臉。”
蕭月袖口下蔥白的指尖默默絞緊袖口,指尖一陣陣刺痛。
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她生在蕭家。
皇城中不少世家貴女,都是從小修煉,在各種比試中爭取大放異彩。
皇城的風氣,從來都是慕強的,不論男女。
隻有蕭尚書
要她處處壓抑卑微,低人一等。
從小到大,她聽過無數句,那些世家貴女,特彆是武將之女們,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鄙夷不屑。
有實力的圈子,瞧不上她。
而蕭尚書拚命讓她融入的,是另一群隻會詩詞歌賦的病怏怏的女子,以嬌弱為榮,三句話離不開衣服攀比,攀比兄弟,攀比男人對這個圈子,她惡心至極,卻不得不和她們虛與委蛇。
她想和有實力的將軍之女結交,名聲卻被蕭尚書親手抹黑,那群胸懷大誌的將軍之女,對她敬而遠之。
她活在一個扭曲的環境。
而一切的窒息和惡心。
都來自於眼前這個肆無忌憚指指點點的男人。
蕭尚書冷聲道“彆以為訂了婚我就拿你沒辦法,你還是蕭家的女兒,如果不想出嫁當時沒有嫁妝,卑賤丟人,就按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