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歌望著不遠處的黑衣繡牡丹少女。
紅紙傘下。
映襯的楚雲憐一雙眼睛有些紅。
邪氣
即使隔著很遠,楚辭歌依舊感受到了來自少女身上鋪天蓋地的邪氣,像是常年被鬼怪和怨氣籠罩。
“四妹。”
楚雲憐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在紅紙傘下有些看不真切,輕聲道“沒想到還能看見你,可還記得我?”
“記得。”楚辭歌道“你是皇姐。”
就記得這些了。
原主記憶裡對楚雲憐沒有太多印象,她能找到印象最深的一幕,就是皇宮深處,楚雲憐經常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蜷縮著…
楚雲憐笑了一聲,似乎被楚辭歌質樸的回答逗笑了。
“皇姐聽說,你最近為南耀國做了許多事,很厲害。”
“有需要幫忙的,可以找皇姐,我是陣修,能幫上忙”
“多謝皇姐。”
簡單寒暄幾句。
遠處忽然傳來太監通報“皇上駕到!
眾人齊刷刷跪在地上,行禮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
皇帝沉聲開口,緩緩落座在主位上,在視線最好的中央看台上,能夠俯瞰整個皇家獵場。
太後坐在皇帝身邊,自前幾日之後,母子關係便一直冷淡如冰,此刻太後看著皇帝身邊愈發美豔動人的柔妃,不悅的微微皺眉。
從前皇後在的時候,皇帝身邊的位置都是皇後和蕭貴妃,重要的場合看不見柔妃,心情也就好一些。
此刻看到柔妃坐在皇帝身邊第二個位置,太後的心情愈發陰沉。
她出身高貴,順風順水的大半輩子,早就習慣了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每次看到柔妃,想到柔妃的出身,都覺得像是乞丐出現在她身邊。
想到柔妃身體裡流的是底層歌女的血,父母不知道是哪個村裡的農民,便讓她覺得一陣厭惡。
皇帝竟然任由這種女子出入南耀國重要場合
底層,就應該永遠待在底層。
柔妃就是本性不安分,拿了這輩子都不該屬於她的東西。
眼不見心不煩,太後冷冷移開目光,道“端貴妃怎麼沒來?”
柔妃封貴妃的事,皇帝打算在中秋家宴宣布。
所以現在的座位順序,皇帝身邊本該是蕭貴妃,和端貴妃,柔妃本該繼續坐在角落裡。
皇帝嗓音淡淡;“端貴妃前幾日說是嘗試自己煉藥失敗,中了毒,在宮中修養。”
太後冷嗤一聲。
見鬼的中毒。
端貴妃這個牆頭草,無非是見楚辭歌勢頭好,存心想討好,故意裝病,把皇帝身邊的位置空出來,讓給柔妃。
既討好了皇帝,也讓柔妃體驗一次揚眉吐氣,最重要的是,借助討好柔妃,向楚辭歌遞交討好的信號。
沒出息。
端貴妃從入宮那年,一手見風使舵的本事就用的爐火純青,總能在雜亂的局勢中,找到最硬的牆頭當牆頭草。
隻可惜,這一次,她怕是要看走眼了。
眾人鄭重的落了坐,席間一片安靜,皇帝對眾人沉聲開口“比武大會依舊按照往年的慣例,點到即止,眾位愛卿不要太過看重輸贏”
“時間差不多了,便開始吧。”
不要太看重輸贏?
下麵正襟危坐的大臣心中不這麼想。
比武大會每年都舉辦,而在比武大會上表現最好,吸引皇帝注意力的年輕人,則大多會得到重用。
這麼重要的露臉機會,各個家族有實力的年輕人表麵上和和氣氣,內心裡已經用儘一切辦法想要打敗對手。
皇帝身邊的太監趙康接到皇帝的眼神,高聲喊道“皇上有令,比武大會,正式開始!”
比武大會是擂台製,沒有比賽安排。
隻要年輕人有勇氣站上去,挑戰對手。
一個一個對手挑戰完,直到擊敗所有對手,沒有人再站起來表示對結果不滿,即站到最後的人,是魁首。
第一個站起身的,是周嫻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