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兆儀深知,那些王侯又不是他的派係,憑什麼拿錢拿糧支持他?
更讓他氣憤的是,父皇斥責他辦事不力,竟然剝奪了他的王爵,將他從儀王改成儀侯,直接降了一級,改天就會下詔。
這分明就是將他踢出了頂級勳貴這一層,皇位是彆想奢想了,父皇已經在為某位皇兄鋪路了,隻是現在不知道是誰,反正不是他。
嚴州國和大元帝國的組成架構並不相同,嚴氏王族的成員占據著朝堂中的九成的權力,其他人全都隻能依附在王族身邊。
多年以來不斷地冊封王侯,各路王侯之間也是互相吞並、聯合,明爭暗鬥,因此不少王族實際上都掌控著權力。
一個王侯的強大與否,就在於其治下的人口有多少。爵位越高,就能夠擁有越多的子民,嚴皇此舉簡直就是撅斷嚴兆儀的根基。
“皇子殿下,那現在籌糧之事交給了何人?”幕僚問道,他還算有大局觀,籌糧為的是對付山南王。
山南王的亂軍已經攻占風城,正在風城大肆劫掠,據說有封在風城的王侯遭了難,倉皇出逃到嚴京來求援,而他們多年積累,全都成為了山南王的軍餉後勤。
奪位縱然重要,但是山南王也是必須剿滅的,不然嚴州國將混亂不堪。
如今嚴皇已經派出羅侯嚴華為主帥去平亂,集合了數位王侯和嚴京軍隊,合計兩萬兵馬,這後勤補給可不能出什麼問題。
嚴兆儀有些憤怒道∶“父皇說再給三天,還籌不到糧,這儀侯也彆當了。今天昌黎侯就在現場,居然一句話都不替我講,轉頭居然就去討好嚴兆烈,實在是欺人太甚。”
昌黎侯也是少數支持他的王侯,見到他徹底沒希望,直接改換門庭了,將他氣個半死。
“事到如今,我還能上哪裡去籌糧?你明天一定給我想個辦法出來。”嚴兆儀發了一通脾氣,將幕僚趕走。
在儀王妃那裡吃了飯,嚴兆儀問及清平伯的態度如何。
儀王妃是清平伯之女,清平伯算是他的嶽家了,今天他也派了儀王妃去清平伯那裡求助。
儀王妃支支吾吾,清平伯連她這個女兒都不認了。
“廢物,要你何用!”嚴兆儀扇了儀王妃一巴掌,大罵出聲,好啊,連嶽家都不支持他,可笑啊!
這些人是要逼死他啊!
嚴兆儀怒氣衝衝地尋了一個侍妾發泄怒火,整個儀王府的下人都是戰戰兢兢,籠罩在一層陰雲之下,生怕觸怒了嚴兆儀引來一頓毒打。
月色高懸,四道身影輕鬆地進到儀王府中。
“這守衛力量實在有些玩笑!”魯思達一掌切在一個護衛脖子上,將人打暈過去,一眼望去,一路上已經躺了十來人了。
嚴兆儀怎麼說也是一個皇子王爺,儀王府也有幾百號人,就這麼輕輕鬆鬆讓他們進來了,他都不敢相信。
“畢竟隻是小國。”韓琦臉上戴著一張特製的暗金麵具,一身黑暗蟒袍,儘顯尊貴大氣,一點都不像是潛入之人。
在韓琦身邊李清璿和夜鶯思元皆是一身黑衣,黑紗蒙麵,四個人如入無人之境。
“嚴兆儀在哪?”思元擒拿住一個下人逼問道。
這下人魂都被嚇飛了,指了指一個方向,“王爺在後院蘆夫人房裡。”
“撲通。”思元夾在指縫間的銀針在他脖子上紮了下,這人便昏倒在地上。
進入到後院,一道身影突然持刀而至,“何人擅闖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