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逸依然沉浸在回憶之中,他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仿佛在還在夢中一般。
正當他在絞儘腦汁地思索,如何為真君的小說寫出一篇精彩絕倫的開篇之時。
一聲突然而至的開門聲打破了書房寧靜。
這是華雲逸單獨的書房,整個華家裡能不敲門直接進的,除了自己姐姐華夫人和侄女小妙,便沒有其他人了。
門被猛地推開,華夫人赫然站在出現在門口。
這位一向溫柔端莊的華夫人,此刻眉頭緊蹙,顯然心情並不愉悅。
隻見華夫人臉上滿是焦急之色,蛾眉緊蹙,輕咬著下唇,匆匆邁進書房,像是在搜尋什麼。
華雲逸見狀,連忙站起身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知道,能讓自己這沉穩大氣的姐姐如此惱怒,那事情顯然非同小可。
華雲逸看著樣貌越發年輕的姐姐,輕聲問道“姐,出什麼事了?這麼急匆匆的?”
華夫人環視屋內一圈,見屋中就華雲逸一人,她的美目中閃過一絲焦急惱怒。
“逸雲,你知曉小妙去哪了嗎?”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責備,顯然對自家姑娘的行為感到不滿。
華雲逸見華夫人問起,撓了撓頭,顯得有些尷尬“啊小妙啊”
華夫人柳眉倒豎,嬌嗔道“她整日都是睡在那雲門裡,出門便是我房間,今早也不和我這個娘問安,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華夫人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她那嬌豔容顏上愁緒交織,華夫人對如今這個小妙既心疼又頭疼。
“她個姑娘家整日打打殺殺,前幾日剛給那些邪僧砍那麼大個疤,我讓她就在家老老實實待著養傷。”
華夫人在華府內一番搜尋無果,隨後輕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坐在華雲逸的書房內歇息。
“結果她在家中沒待兩日,就又不見蹤影了。”
即使此時華夫人頗為惱怒,仍舊儀態端莊,不失風範,小妙若是學去一二,也不至於整日打打殺殺。
華夫人輕咬朱唇,嗔怒道“那些家仆去尋她,還喚不回來,必須要我親自去,她如今本事大了,我這當娘的話都不好使了。”
聽著家姐這番氣惱的話,華雲逸抬眼看向華夫人,隻見她柳眉倒豎,美眸中儘是焦慮。
華雲逸自然知曉小妙去哪了,但他見姐姐這般模樣,又不敢說了,隻怕說了自己也要給家姐一頓教訓。
華雲逸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嘴角掛著不易察覺的苦笑。
自前兩天起,小妙就一直纏著他,稱自己想為華家儘一份力,懇請華雲逸派她前往華家貨船押送物資,擔任護衛之職。
華雲逸一眼就看出了自己侄女的小心思,小妙隻是想找個理由出去耍耍罷了。
然而,因為前幾日那邪僧之事,華雲逸也心有顧慮,始終沒有答應此事。
但昨日,小妙再度找到華雲逸,一臉正色地與華雲逸言道,師父讓其前往巢湖一趟,稱那裡將有生靈塗炭之事發生。
小妙雖有幾分頑皮跳脫,但向來誠實無欺,更不敢妄言真君之話。
華雲逸也知曉這點,如今真君都放話了,華雲逸無奈之下隻好答應了小妙請求。
小妙雖本領高強,但華雲逸依然放心不下,派出陳剛等人,令他們與小妙一同前往巢縣轉運貨物,並送回廬州。
畢竟華家這番收購的物資,大部分是從江南開動,運到長江再到達巢湖,而巢湖那一帶水匪橫行,確實不太平。
但華雲逸未曾想到,小妙竟未向自己娘親言明此事。
現在小妙怕是不在廬州城周遭了,或許早已登上了駛往巢縣的船了。
華雲逸連忙走到華夫人旁邊,拿桌上備好的清茶倒了一杯,遞給華夫人。
華雲逸出言安慰道“姐,喝杯茶消消氣,小妙正值青春韶華,意氣風發,如今又初出師門不久,自是按捺不住性子。”
“況且姐姐你也不用如此擔憂,小妙師承真君,她那番本事,放眼天下都尋不到幾人能奈何她。”
華夫人接過茶杯,朱唇輕張,輕輕吹去茶麵的騰騰熱氣,輕啜一口熱茶,眉頭這才稍稍有所舒展。
隨後,華夫人目光陡然一轉,猛地轉向華雲逸,美眸仿若燭火,刹那間便察覺到華雲逸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