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難以置信的情緒布滿朱重八臉龐,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他如同看瘋癲傻子般望著安重義。
這高麗人莫不是前幾日被嚇傻了?
他若是想獻女給師父,自己還能理解一二,但向自己借種又有何用?難不成自己的種還能稱王拜相不成?
自己生平還從未遇見如此荒唐的事,當真令人費解。
朱重八旋即轉首看向一旁的李霄,那神情好似在問,莫非這就是師父說的好戲?
小金龍見狀忍俊不禁,龍口中的笑聲清脆如鈴,在格外熱鬨的宴艙中都清晰無比。
“重八,為師的門規可沒有禁男歡女愛之事,你若是想做,隻管去做便是。”
李霄抬首看向宴會內來來往往的美人,笑道“為師又不是迂腐儒生或戒欲和尚,這種事你也不用來問我。”
李霄這不管不顧之話入耳,朱重八隻得無奈低首,露出一絲苦笑,開始思索起該如何回答安重義。
而後李霄金眸微睜,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起安重義來,更對安重義口中所說的高人甚感好奇。
這位高人不僅能洞悉了朱重八的命格,還能為高麗想出如此的高明計策,確實算是一方高人。
如今的高麗正處於蒙元乾政之期,元廷將高麗設作征東行省,高麗國王則淪為征東行省丞相。
就算如此,那些高麗國王在元廷麵前也如豬狗,流放還是賜死都不過蒙古貴族一念間。
這些國王死後不僅連廟號都不得擁有,還隻能接受元廷賜予的諡號。
而十年之後,高麗也會如中原大地般大興起義,推翻蒙元的統治,最終歸順大明。
從此以後,高麗每年都會向大明進貢不少女子,而其中幾位高麗妃子也為朱重八誕下了數位皇子公主。
在朱元璋的恩威並施之下,往後兩百年高麗也算是大明的一條忠犬。
但倘若此人的妙計成真,真有高麗女子率先懷上朱重八的骨肉,依著朱重八日後護犢子的剛猛個性,高麗可就大有不同了。
而朱重八要是真想嘗嘗顛鸞倒鳳之味,過一夜風流春宵,李霄也不會阻攔。
畢竟以後有人能治朱重八,還是個比他這個師父說話都好使的人。
片刻後,朱重八喉嚨裡發出兩聲輕咳,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安施主,貧僧雖有幸拜入真君門下,本事嘛,倒也確有幾分。
“然而,貧僧終究隻是一介凡胎,如今貧僧見到番僧都要繞道而行,哪來的能耐保高麗一國的太平安康?。”
朱重八神色莊重,並不為安重義所說的美色淫欲所動,“貧僧雖為真君弟子,但這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事,貧僧實是不夠格,安施主就莫要在這等瑣事上費心勞神了。”
話音落地,朱重八便毅然轉身,準備離去。
“大師留步!”
就在這時,安重義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急切地喊住朱重八。
“在下鬥膽,敢問如淨大師的真名?”安重義神色緊張,拱手問道。
他眼眸緊緊盯著朱重八,充滿期待與急切,仿佛這個答案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朱重八聞言身形猛地一滯,隨後他緩緩側過身,目光如電,掃了眼安重義,口中甩出一句話。
“貧僧俗名早就忘了,不勞安施主掛念了。”
說罷,朱重八便繼續邁步離去。
從師父的洞府離開後,除了舊識,他便沒有告知任何人自己的真名,就連自己的度牒上寫的也是假名。
但在這場奢華至極的筵席之上,絕非安重義一人對朱重八心懷所圖。
朱重八漫不經心地隨意尋一處空位坐下,剛欲拿起喚人上些菜肴,便有一群達官顯貴比侍從都殷勤,心急火燎地圍攏過來。
他們一個個滿臉堆笑,目光中滿是熱切與仰慕,崇拜、敬佩、仰慕、諂媚種種情緒在眾人臉上流轉不斷。
入目所見之人皆是爭先恐後地向朱重八示好,試圖用各種承諾和好處將他拉攏至自家麾下。
朱重八麵看著形色各異的眾人,眉頭微微蹙起,但看著眾人的臉色,他也隻得耐著性子為其一一解惑答疑。
而待朱重八與這些富商豪紳交流許久,眾人散去後,朱重八頓時喝下一大杯茶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