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擁有這些,小姑娘隻是需要衝著他們甜甜笑一笑,然後乖乖的被牽著被抱著就行了,完全不需要其他的。
就這麼過了三個月,當張海客一行人和張海清回來的時候看見這種情況的時候,直接就是一個表情崩裂。
“他們這是在養女兒還是養孫女?啊?”
張海樓臉上都出現了扭曲,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回來錯了地方,指著檔案館裡麵的場景蚌埠住了。
隻見檔案員們忙著工作的地方,除了往日肅穆的辦公桌檔案架之外,還多了一張彩色的小桌子,上麵放了好些個小甜點小零食還有水果,小姑娘坐在專門給她買的軟沙發上,低著頭在紙上打了個叉,坐在她對麵的男人就漫不經心的在紙上隨意打了個圈,放棄了觸手可得的勝利,小姑娘立馬拿著筆一劃,三個成一線,贏了,她高興的直拍手,而坐在她身邊兩側的人,一個正掰著橘子,時不時的喂到小姑娘嘴裡,另一個人手裡拿著一杯果汁,小姑娘渴了直接就可以喝,都不帶伸手的。
而在他們旁邊,其他人依舊是該工作的工作,該忙活的忙活,然而在他們的身上都被係了一個個不同顏色的蝴蝶結,甚至有的頭發長的被紮了好幾個揪揪在腦袋上,配合上他們常年的麵癱臉,一個個看起來都極其的彆扭。
在張海客他們回來站在外麵的時候,除了小姑娘,其他人都發現了,但是他們沒理會,繼續該乾什麼乾什麼,完全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甚至有人身上的蝴蝶結不小心散掉了,他還俯身撿起來,走過去蹲到小姑娘麵前讓她給他重新係上。
小姑娘也是聽話,拿過來後手一伸,拉著他的手臂纏了兩圈,然後重新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能想象嗎,一個個肩寬窄腰大長腿的大帥哥,身上穿著的是筆挺的軍裝,結果被係上了各色的蝴蝶結,頭上紮著可愛的小揪揪,極其的辣眼睛。
張海客臉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其他幾人也都瞳孔地震,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而張海清除了震驚外,還發現裡頭的人看著他的目光都有點怪怪的。
張海客攔住了準備衝進去的張海樓,道“先等等,看看什麼情況。”
於是,他們就遠遠的跟在小姑娘後麵,見證了她一整天的日常生活,等深夜小姑娘入睡後,他們蹲在院子裡,憑借著皎潔的月光麵麵相覷。
“這是不是,太過了點。”
“他們不會真把月兒當閨女了吧?”
“親爹寵女兒都沒這樣吧?”
“走吧,去開個會談談看,問一下什麼情況。”
張海客抹了把臉,起身離開,其他人也相視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而熟睡中的秋月隻聽見叮的一聲,係統彈出了聲音。
【叮——宿主姐姐我回來啦!】
【咦,宿主姐姐你怎麼在沉睡?】
【哇啊啊啊啊啊啊宿主姐姐你怎麼一次性救那麼多人,不要命啦!】
【雲雲這就把姐姐喚醒!!】
原本睡得香甜的秋月瞬間睜開眼睛猛的坐起身來,她呆愣愣的坐了好一會,然後瞬間掀起被子蓋住臉。
彆問,哈,問就是現在她想去逝一逝。
過了一會,她瞬間爬起床,快速的穿上鞋子,再換上一身簡約利於跑路的衣服,然後偷偷望了望窗外,很好,沒有人,她今天晚上直接扛著火車跑路。
【宿主姐姐,你在乾什麼?】
【噓,我要跑路,人可以死但是不能是社死!!我要瘋了啊啊啊啊啊啊!!】
秋月扭曲著一張小臉,心裡瘋狂尖叫著,她的腳趾已經快摳穿地板了,她恨不得把自己重新打失憶了,把那三個月的事情全部忘掉。
她悄悄的打開門,確定沒有人之後,又轉身把門輕輕的關上,按著記憶裡離開檔案館的路,貓著腰穿過一片片的黑暗房子,往出口的方向走著。
原本全部都沒睡覺在會廳開會的眾人正麵對麵的對峙談話著,因為習慣他們隻是開了一盞小小的燈,昏暗的光隻能將房間一小片地方照亮,當聽見外麵有一聲輕輕的腳步聲時,他們齊齊一頓,下一秒,那盞昏黃的燈緩緩的暗了下去。
【姐姐,姐姐,你為什麼要走啊?社死是什麼啊?你的臉好紅,你看起來好像要哭了。】
【雲雲你彆問了,啊啊啊啊啊救救我吧,我這三個月乾了什麼啊啊啊啊!!】
秋月控製不住的掉眼淚,極度的羞憤讓她渾身都在顫抖,她死死的咬著牙,整個人像是被燙熟了一樣泛紅,她快速的小跑著,還有一段路她就能逃出去了。
【姐姐,你……】
【雲雲,你彆說了,我必須走!我不敢想明天麵對他們的場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都恨不得把自己挖個坑埋了,殺了我吧!!】
秋月抽了抽小鼻子,眼看著隻要穿過一個穿堂廳就能出去,忽的,眼前驟然一亮,一盞明亮的大燈被打開來,幾十個人或站或坐烏烏央央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她。
【姐姐,我是想說,你前麵有人……】
雲雲抖了抖身體,小聲的叭叭著。
秋月隻覺得小腦袋一瞬間空白了,含淚的美眸睜大著,呆呆的看著他們,好半響,她僵硬轉身往回走。
【姐姐,你不走了嗎?】
雲雲好奇的小聲問道。
【不走了,哈,我現在就回去,挖個坑把我自己埋了,哈哈……】
秋月已經羞麻了,她覺得再沒有什麼能打擊到她了,小臉也從扭曲變得平靜,徹底心死了,她覺得自己現在跟被扒光了給人看見一樣,已經社死到不能再社死了。
“月兒,你恢複記憶了。”
張海客很確認的開口說著,秋月當做聽不見,繼續走著。
“明天還會九點多醒嗎?想吃什麼,要不要豆漿?”
一個男聲忽的響起,十分平淡,好像隻是簡單的問了一聲,好像什麼都沒有變,她往日如何,現在如何,他們依舊如何。
就是這樣一句平淡的話語,卻讓秋月愣住了,她背對著他們站了一會,然後緩緩蹲了下來,蜷縮著抱著雙膝,埋在膝蓋裡小聲的哭泣了起來。
這一句話很平常,平常的像是天天都會說的日常話語,可就是這樣一句話卻一下子抹去了她內心隱藏著的極度恐慌和不安。
她這三個月失憶後一直被他們嬌著慣著寵著,她拿回記憶後,除了極度羞赧自己居然變得這麼幼稚外,還有不敢麵對他們的害怕。
她覺得自己恢複記憶後,他們就會變回當初敵視警惕她的模樣,她不想去看見這樣的場景,那種極度的反差感是她最害怕的。
她覺得,他們對她的好,是在她失憶變成隻有八歲稚童心理的前提下,而不是現在恢複了記憶的她,她很自私,也很害怕,她怕他們收回了那些對她專屬的寵愛,索性直接逃走,讓記憶力他們對她的好停留在她依舊是失憶時的狀態。
一雙大手直接把她抱了起來,秋月眼淚止不住的掉,不敢抬頭,旁邊一隻手輕輕抬起她的頭來,然後又拿著紙巾幫她擦掉眼淚,那俊美的臉上依舊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這麼晚不睡,明天怕是得十點多才醒吧。”
抱著她的人也道了一聲“明天九點半不醒就喊她,不能睡太晚了。”
“明天吃不吃葡萄,最近有出葡萄了。”
“眼睛哭腫了,敷一下再睡吧。”
“不是說想吃東街的糕點嗎,明天就買。”
“林記的果乾她不是很喜歡嗎?家裡的吃完了,得去補貨了。”
他們十分平淡的交流著,一如她失憶時在她麵前聊著天一樣,秋月隻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她看著他們,又看了看抱著自己的人,是張海琛,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他懷裡,張海琛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張海客一行人就在人群外麵看著,然後相視一眼,張海客歎了口氣“恢複記憶就好,沒事就好。”
“所以,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檔案館裡所有人都喜歡上了她?”
張海樓看著小姑娘抱著人不放,語氣十分酸溜溜的。
張小蛇看著小姑娘脖子上的蛇,輕嘖了一聲“我的蛇都比我討喜啊,這得帶了三個月了吧。”
張海洲和張千軍萬馬兩人不吭聲,他們一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藏在褲兜裡的小玩意,一個把手裡的小吊墜捏了捏。
送小姑娘回家,看著她睡了之後,一行人才浩浩蕩蕩的離開,然後重新回到了會議廳。
“那個雲雲是什麼?會不會傷害她?”
“不清楚。”
“我們聽見的,是心聲?”
“好像是,她並沒有開口。”
“張海客你們知道?”
“知道。”
“她是哪裡來的。”
“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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