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疤痕。
這疤已經一天比一天淡了,她現在還能想起當時絕望的心情,好在輕舟已過萬重山。
沈子恒看著她盯著手腕的疤不動,抿唇,將生肌膏拿出來,輕輕塗在那疤痕上。
手裡的手腕細到他要是用力太過就能折斷,想到那天剛回來她手腕深可見骨的傷時,眼中閃過痛楚。
她平時手上割一道小口子就要哭的人,當時她得多疼。
靈虛仙尊的話更是讓他渾身顫抖。
她當時竟然想用那匕首砍她的手腕嗎。
就僅僅為了給他拿到妖丹,就願意給彆人她的血。
從他生心魔起,她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又背後偷偷哭了多少次。
可回來到現在這麼久,之前她受的罪,她一聲不吭,就連第一天傷口未愈合,她疼的汗出來的時候也沒見她抱怨。
使小性子最多的不過是在吃藥的時候。
她當時情況緊急,丹藥來不及煉製,隻能喝熬好的湯藥。
最開始前兩天她還好好配合。
後麵一看到藥就使小性子。
他們都說他太過寵她了。
其實不是,不是他寵她,是她本就懂事的讓他心疼。
彆說是她使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性子,就算她想做任何事,他都會陪著,都會替她做好一切。
輕輕揉著膏藥,看著她細細的手腕。
全身哪裡都嬌,他一時不注意她就會受傷。
怎能放心她一個人。
白兮若看完這一頁的話本,想翻頁,手腕卻被那人拉住。
都好久了怎麼還沒塗好藥,疑惑的抬眼看去。
在看到那藥膏的時候愣了一下,一小盒就要幾十萬上品靈石的膏藥,他居然一次性將一盒都快塗完了,看著他又要挖那藥膏,趕緊抽出手腕。
“這傷口這麼小,少塗一點就行了,不用這麼浪費的。”
沈子恒將剩下的藥收了之後,又拿出一本畫冊。
白兮若看著那畫冊的時候,眼中猛地一亮,將上一秒還奉為寶物的話本立馬一丟。
撲在他懷裡看起了畫冊。
這可是昆侖最新的積分兌換圖冊哎,雖說宗門兌換物品上是有點黑心,但是奈何好看啊,好看到她完全忍不住。
她嚴重懷疑采購和挑選這些兌換物品的是個女長老,不然為何每一件都是如此的好看,精美。
簡直沒有一件她不喜歡,要不是她的積分不夠,她能每次都全包。
認真的翻著畫冊,越看越興奮。
好家夥,這昆侖真的是寶物好多,這上麵幾乎包含了全部的物品。
好多粉色的東西啊。
她對粉色完全沒有抵抗力的。
沈子恒將她抱到懷中,給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看著她眼中的歡喜越來越多時,也輕輕笑了笑。
沉思著自己還有多少積分。
目前的積分足夠多,隻是看她這麼喜歡宗門的畫冊,看來得多去做幾個高積分的任務。
或者帶她去自己家的藏寶閣挑選?
又皺眉想了想,自家藏寶閣多是法器和符紙丹藥之類的,她好像最喜歡的是衣服和首飾。
又過了五日,白兮若的聽力恢複了。
蒼梧峰
極高的山脈之上,一座涼亭依山而建。
白兮若手指緩緩摩擦著茶杯,衣裙的裙擺隨風而動,周圍的白雲似乎留戀那裙擺,繾綣遊浮在涼亭的周圍。
這聽雨閣的位置足夠高,她甚至能看見遠處宗門大殿的人山人海。
整個昆侖猶如被金色光輝籠罩。
遠處傳來厚重古樸的鐘聲,鐘聲雄渾有力,每一聲都仿似來自歲月的深處,猶如梵音落耳中,令人不由自主心生肅穆。
鐘聲響起,就連天際飛行的靈獸都自動落地垂首。
鐘聲直至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
吉樂生打開扇子搖了搖“一共十九聲鐘聲,想當初師父晉升為仙尊的時候也隻是十五聲鐘聲。”
戚修明再次倒了一杯茶說道“他三百年入仙尊之位,又三年前阻止了淩雲劍宗的計劃,故而十九聲。”
俞含煙接過茶杯看著白兮若“師妹,今日是玄已仙尊受仙尊加冕的大典,你真的不去嗎?”
白兮若將手中已稍有冷意的茶飲淨,轉身笑著說“不去了,這是他閉關後初次在世人麵前正式出現。”
“這三年世人本就對他惡意猜測,今日是很重要的日子。”
俞含煙不解“那你為何”
白兮若坐在她旁邊的凳子上,輕聲說道“我要是去了,他肯定會分神,我還沒完全好,也不適合去人太多的地方,與其讓他擔心,不如不去了。”
戚修明又泡了一壺茶,白兮若看著熱氣騰騰的茶說道“大師兄,這是什麼茶啊,怎麼感覺喝下去肚子暖暖的。”
吉樂生緩緩搖著扇子,笑了笑說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