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聽說吃飯,那是一喊就到。反正貨場就在旁邊,貨也卸了,車子也洗了,明天要運的貨老板在安排上貨,也是老板安排看守。正在尋思晚上吃什麼,老馬的電話就來了。
老馬安排吃飯的地方是“思浦人家”不遠的一個川菜館子。小武和老馬剛一坐下,老金就過來了。老馬客氣的請老金點菜,老金也沒客氣,“老板,一個炸排骨,炸乾巴,酸醃菜炒肉,老麵瓜湯,半斤自烤酒。”
不一會菜就上齊了。老馬和老金一人倒了一杯,半斤酒剛好兩杯。小武年紀小,就悶頭吃飯。喝酒的兩個人先碰了一下,下了一口,夾了一口菜。就開始吹起來了。
“老金,你這走一趟怕還是要點錢吧?辛苦是辛苦,不像我們做行商,不光辛苦,還有危險,出門沒燒對香,還容易出人命,哎!”老馬說著,自己喝了一口。
老金也拿起杯子陪了一口。“老馬啊,大家都是華國人,我也不瞞你,我們跑車雖然說也能找點辛苦錢,也危險,道路交通不說了,碰見他們乾仗,遇到不講理的軍頭,還不是會白白征用你的車子和貨物,老板講究點的呢還不用你賠,不講究的說不定要你賠一半,甚至更多。以前還不覺得,這幾年是越來越亂了。要不是我的兒子和女兒在國內讀書需要錢,我都想不跑了,回老家開個小賣部混日子,至少還安穩。”
“哦,老金你老家哪兒的?”
“我老家就是在小拉蒙前麵挨著華國的糯紮寨子。”
“這麼近,你也不回家看看?”
“看哪樣嘛,過去回來也要好幾個小時,怕影響明天送貨。等明天把貨送到了,然後去州民中看看讀書的兒子女兒,再回來,還要回家收一季秋茶。”
“老金,那明天我們兩父子跟你一起回國嘛,泰國我們就不去了,被你這樣一說,我也想回國看看,能去華國做生意不是更踏實,順便也給我兒子看看,在這邊呆著真的不踏實。”
“就是就是,老馬說的對。那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回去。”
兩個人說著就把杯中酒一口乾了,吃飯。老馬喊早就吃好飯在邊上打瞌睡的小武去結了賬。老金還推脫再三,最後說明天回了華國他請客。三個人就各自回去休息。
回到酒店房間,老馬問小武,“你老爹留給你的東西呢?”
“馬叔,我一直隨身帶著的,放心!”
“那就好。小武啊,明天就要回家了,你有什麼打算呢?”
“馬叔,你有什麼建議呢?”
“小武,你馬叔和你爹他們出來二十多年,一直沒回去過,也算是顛沛流離半生了,結果你爹帶著我們出來,自己卻留在了這邊,這次回去我都想落葉歸根了,看給組織彙報以後怎麼說,不過一切服從組織安排。你就不一樣了,你生下來就在這邊長大,還讀了軍政大學,而且也算是半個貢榜人,會貢榜語,泰語,邦帓話,就看自己。不過你們老魏家隻有你一個獨苗,我希望你能留在華國,安安穩穩,組織上會考慮給你一個工作,然後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給你們老魏家開枝散葉就好了。”
小武伸手從兜裡掏出煙盒,輕輕彈開蓋子,從中取出兩支香煙,遞給老馬一支,然後又拿出打火機,“哢嚓”一聲,火苗升起,為老馬點燃了煙。接著,小武拿起茶壺,往裡麵倒滿熱水,再將其放在桌上,讓茶水慢慢浸泡。做完這些後,小武才再次伸手拿煙,將它叼在嘴裡,用打火機點燃煙頭,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小武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仿佛沉浸在了回憶之中。其實,小武以前並不抽煙、喝酒,但最近一連串的家庭變故以及四處奔波的經曆,讓他感到疲憊不堪。為了排解心中的壓力,他開始嘗試通過吸煙來緩解情緒。
“馬叔,我想找到殺我父母的人,我要報仇。”
“小武,報仇的事你不說,你馬叔也會去做,等回國以後我也會向組織申請的,本來你爹再過兩年就可以退休了,他都和我們幾個老兄弟說過,過幾年,等組織安排的人逐步接手,我們幾個就可以回國過一過安穩日子,享受一下我們日夜操勞付出換來的平安生活,還說,一定要向組織申請,回去以後穿上製服,去到宏偉的華國四九廣場參加升旗儀式,鄭重的敬一個禮!可惜了……”
老馬說著,就走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出來說,哎,老了,喝點酒就穩不住。
老馬不同意小武的話。
小武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如果對方不答應自己的要求,他會尋找機會回到貢榜,向軍校的幾位好友求助。這些朋友都是真正的官二代和官三代,背景深厚。如果不能為父母報仇,那麼他將無顏麵對自己的身份。想到這裡,他狠狠地吸了幾口煙,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簡單地洗漱後便上床睡覺了。
老馬看著小武的背影,默默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歎息道“老魏啊老魏,你的這個兒子和你一樣倔強啊。”他深知小武內心的痛苦和憤怒,但同時也明白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回到組織後,老馬會儘全力照顧好小武,將他安頓妥當。然後,他一定會向組織申請回來,為老魏報仇雪恨。雖然目前還不清楚是誰殺害了老魏,但可以肯定的是,敵人必定是鷹醬的特工或是克勤的情工。此外,貢榜的軍事偵探局也難逃嫌疑。
老馬不禁思考起老魏究竟為何遭此毒手。是因為他得罪了這些人,還是因為他掌握了他們的重要把柄?這一切都令老馬疑惑不解。而最近幾天異常的平靜更是讓他心生不安。不知道老刀三父子是否安好?
想到此處,老馬忍不住長歎一聲。然而,由於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他無法輕易地前往小拉蒙的聯絡點打聽消息。他必須遵守組織的紀律,不能輕舉妄動。此刻,老馬隻能將希望寄托於組織的力量,相信他們能夠查明真相並給予應有的懲罰。
老馬看了看放在床下的武器的偽裝,沒有人動過,又到門鎖那裡掛了一個易拉罐做警示,才回到床上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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