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幾裡路,終於到了忘憂客棧。
林陽先進去提前打點好,而時錦則是到處轉轉。
望著眼前的客棧她發出感慨,當時他們劇組拍戲,忘憂客棧的景是臨時搭建的,有些簡陋,而這裡的忘憂客棧的景挺精細。
客棧就建在山腳下,前有蜿蜒小溪,背靠群山,四周景色宜人,無車馬之亂耳,寧靜致遠,有一種遠離世俗喧囂的隱居生活的感覺,半溪明月,一枕清風便是如此吧。
樓上是一個觀景的最佳位置,站在此處一賞落日餘暉,二賞飛鶴鳥群、迷霧叢林,放在現代這裡倒是可以開發成度假的景區。
林陽打點好之後,才通知時錦進來。
時錦一進來便直往樓上的房間奔去。
坐了一路顛簸搖晃的馬車,她如今身心疲憊、腰酸背疼,隻想趕緊休息。
為了能快點,時錦在上樓梯時把腳步跨的大些,一步兩層樓梯,顧不得淑女形象。
她低著頭走著,一心撲在樓上的客房上,未注意到樓梯的轉角處忽然有人下來,於是一不小心就與人相撞了。
“不好意思”她低著頭急忙道歉,而後往一旁挪了一步,接著又繼續往上走。
時錦走的急,並未發現背後有一抹視線盯著她。
凡華剛從樓上下來,便見形色匆匆的人撞到自己身上。
他眉頭微蹙,眸底閃過一抹厭棄,他一向來不喜歡彆人的觸碰。
瞬間抬眸,眼前映入一個肌膚勝雪,容色豔麗的女子。
但那女子始終低著頭,道歉之後便與他擦肩而過,神色匆忙地上了樓。
這讓凡華心裡忽然生出一絲疑惑來,他不由地回眸望著那抹纖細的背影,眸底多了一抹端詳的意味。
那女子不知急於何事,跨步上樓,猶如壯漢行走一般,動作有些滑稽,身後的丫鬟已然跟不上她的步伐。
行事作風皆與女子端莊溫婉的形象毫不相乾,有些新奇。
“主子可覺得有何不妥”身後的杜軒見此疑惑道。
“無礙”他嗓音清冷,聽不出的任何情緒。
隨之他的視線似有若無的望向樓上的一間客房,眸子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
———
時錦進入房間之後,便讓知鹿幫忙叫店小二給她準備洗澡水,順便也把晚膳送上來,她實在是懶的下去吃了,隻想在屋子裡解決。
不一會屋子裡已經放好了滿滿的一桶水,知鹿正往裡麵撒一些花瓣,見時錦走進來,很熟練的上前替她更衣。
知鹿手剛摸到領口,時錦便擺了擺手道“哎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她不喜歡彆人伺候她洗澡。
聞言知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乖順的道聲“好”便退出房間了,轉身之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略有疑惑。
不知怎麼的,她覺得自家小姐貌似變了,到底變在哪裡她又說不上來。
時錦躺在木桶裡,慢悠悠地泡澡,悠閒愜意地閉著眼,甩掉身上的疲倦之感,忽然意識到她還未見過這副身體的模樣,於是她趕緊坐直了身子,用手撥開水麵上的層層花瓣,以至露出一塊水麵來,以此作鏡照看著她的臉。
隻見水中倒映著一張容顏貌美的小臉,由於水溫的熱汽,一抹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顯得她更加嬌美動人,看著這張與她相似的臉,她驚訝的同時也很開心,因為這張臉不僅年輕,還更加貌美。
這就是十四歲的麵容嗎?滿滿的膠原蛋白,濃密的發際線。
在現實生活中她其實已經28歲了,但依舊是個母胎單身,上學時沒人追她,工作後有追她的,但她都看不上,因為她是個顏控,活該她單身。
如今自己莫名其妙的就進入劇本裡,也不知道我在那邊是死是活,還有爸爸和媽媽媽以及她那冤種閨蜜現在怎麼樣了,她忽然想她們了。
想到這她鼻頭一酸,淚眼朦朧,一顆滾燙的淚珠從臉上無聲滑落。
她並不是愛哭之人,隻是想到日後可能都要與家人朋友無法相見、生死相離,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靜靜的哭了一會,哭完後洗了把臉,便從桶裡出來,穿上備好的裡衣。
知鹿把晚膳送上她的房間時,她沒什麼心情,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但害怕晚上餓肚子,於是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接著吃,吃到剛好填飽肚子。
夜晚,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沒有手機陪伴的日子太空虛了,這讓她很不習慣,這裡沒有一點娛樂的東西,她隻能乾躺著,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但感覺外麵靜悄悄的人都已經睡著了,估計是挺晚了。
她實在睡不著,於是隻好從被窩裡爬起來,走到窗邊把窗口打開,窗開的瞬間,外邊的清風趁機一溜煙鑽進屋裡頭來,現在正處於春季,吹到她臉上的風都是清清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夜空繁星點點,皎潔圓明的月亮高高掛起,周身飄著幾朵烏雲,給月亮營造一種朦朧神秘的美感。
望著天邊,她漸漸陷入沉思,思緒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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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定了,既來之則安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活出自我,來個鹹魚大翻身。
她覺得若是回不去,等她把那該死的命運改寫之後,或許可以在這邊找個美男子談戀愛,彌補一下她單身的遺憾,前提是待遇到一個合眼緣的人,不知道這邊有沒有古裝美男。
吹了半刻鐘的風,她覺得有點冷了,害怕感冒,她打算回被窩裡躺著。
剛關上窗戶往回走,便發現窗前有一抹黑影閃過,嚇的她趕緊爬上床,把被子往身上一蓋,連頭也埋進被子裡,捂著撲通撲通的心跳,屋裡靜的仿佛隻能聽到她洶湧澎湃的心跳。
不會是阿飄吧!不可能,我可是社會主義青年,相信科學,鬼神之說皆是無稽之談。
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都能穿進劇本裡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存在的。很快她就又相信了。
想到這又是荒郊野嶺,又是住客棧的,於是她便自動腦補了關於午夜夢回魂等各種鬼故事。
片刻之後,她就覺得不舒服,因為把頭埋在被子裡不僅導致呼吸不暢,還會冒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片刻她實在忍不住了,害怕把自己憋死,反倒變成了阿飄。
於是她先是小心翼翼的露出兩隻眼睛,偷瞄著窗邊的情況,發現什麼異樣,才把頭全露出來。
管她是什麼,誰也不能阻止我睡覺。
她不再理會黑影是啥東西,折騰了一天,此時她眼皮沉重,睡意正濃。
漸漸的屋子裡傳來平緩有規律的呼吸聲。
……
第二天天剛亮,知鹿就提著洗漱的東西進來,把她喚醒,她倒是沒有發脾氣,以前她都會早起拍戲,她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