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幽靜的院落內。
時錦沿著一條貫穿整個院落的筆直甬道而行,踏過地上斑駁的樹影,慢慢走向宅院的深處。
時錦走在一個裝滿白紗的廊道上,微風吹拂,白紗搖曳生姿,周圍彌漫著一股飄逸而神秘的氣息。
這時她聽到院內傳出劈裡啪啦的聲響,那是甩鞭子的聲音,她最是熟悉不過了。
有了幾次經驗,時錦心中隱約猜到自己似乎又要夢到原主了。
她尋著聲響走到廊道的儘頭,忽然止步不前。
隻見不遠處有一個少女身著一襲紅衣,在一顆的銀杏樹下舞鞭,少女身姿輕盈如燕,一揮一甩之間透著一股瀟灑,她手中的鞭如白蛇遊行,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又快又狠,帶起片片銀杏葉,清風拂過的刹那,顯得她愈發的清姿卓然,風華絕代。
時錦看呆了,讓她忽然生出一絲錯覺來,仿佛看到了自己舞鞭的樣子。
她察覺到時錦的氣息後,停下手上的動作,一個轉身回眸,嘴角一勾,“你又來了”語氣含有一絲興奮。
“是啊”時錦感慨一聲,她又夢到原主了,她還是沒弄清夢見原主的契機是什麼。
原主走到一個擺放茶幾的涼亭,然後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時錦見此向她走去,然後入座,相比前兩次,時錦這次淡定了許多,她神情自若地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原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底裡的神色有些微妙,她思附著,她倒是不怕我了。
氣息陡然變得有些微妙。
時錦看著麵前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仿佛在照鏡子,一時間覺得有些彆扭。
儘管她們倆長的一樣,但坐在一起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時錦的眼神靈動又嫵媚,如一泓春水,眉宇間蔚然而深秀,而原主眼神銳利,眉宇間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
時錦想起上一次見到她時,她說的一些話令她印象比較深刻。
“上次走的匆忙,有些事我還來得及問你”時錦心平氣和道。
聞言,她抬眸望時錦一眼,不溫不熱道“你要問什麼事?”
“上次你說你能聽到外麵的一些動靜,然後得知有人冒充你的身份,你能大概和我說你都聽到些什麼嗎?”
原主邊想邊道來,“我第一次聽到外麵的動靜,好像是你故意在將軍府鞭打府中的下人,第二次是你和一批人打鬥,當時我聽到一陣雜亂的聲音,好像是屋裡有蛇,我沒猜錯的話那裡應該是個酒樓之類的地方,第三次是你在大街上和一群人打了起來,都是一些打打殺殺的場麵”
時錦聽到她描述的話,略微忸怩地摸了摸後脖頸。
怎麼聽到的都是打打殺殺的事,是因為原主是惡毒女配的人設麼?時錦一時片刻也想不通。
時錦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她問道“聽說你失去小時候的一部分記憶”
原主一聽,眉頭一皺,隨即訝然道“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聽她這麼一說,她是還記得的。
時錦不假思索道“是爹和我說的”
時錦一時疏忽沒有改口,誰知下一秒氣息陡然變冷,眼底隱含著幾不可察的嘲諷。
“你叫的倒是親,你們相處得很好?”聲音染上幾分冷色,帶著一絲壓迫感。
察覺到她似乎不悅,時錦愣了愣,空氣怎麼突然變冷了,是因為自己不僅霸占她的身體,還霸占了她的爹,所以她不開心了?
在這裡她是菜鳥一個,毫無還手之力,這不得看大佬的臉色行事。
沉默了片刻,時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問題拋給她,諂媚道“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相處?”
時錦求生欲滿滿,但原主卻不吃她那一套。
她輕笑一聲,神色冷淡道“我問的難道不是你嗎,你怎反過來問我了”語氣平淡,卻讓人莫名的有壓迫感。
看來這個問題她是回避不了的,認清了這個情況後,時錦笑了笑。
她和顏悅色道“我們相處得還行,不過都是沾了你的光,他把我當成你了,所以對我寵愛有加、關心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