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絮無憂的宮殿。
一個婢女一手拿著一盞玉壺,一手撐燈穿過長廊,邁著快步來到一個上鎖的房門前。
隨後她將玉壺放下,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她拿起玉壺輕手輕腳地進去。
屋子裡一片漆黑,婢女借著手裡昏黃的燈光在屋裡行走,突然間瞧見地上躺著一個人。
婢女嚇了一跳,她定睛看去,隻見絮無憂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額頭上鮮血淋漓,臉色蒼白如紙。
婢女嚇得她驚呼一聲,手中玉壺掉落在地,她腿軟倒地,顫抖著聲音叫喚道“公主……公主”
婢女見絮無憂,毫無生氣,嚇得她趕緊跑了出去喊人。
“來人啊,公主自儘了”
………
翌日,某一處庭院裡,一陣陣冷風襲來,枝頭上發黃的樹葉,隨風散落在院裡的各個角落。
而樹下那一抹纖薄的身影,更是讓這滿院的秋色都染上了淒涼。
絮無憂身著一襲白色單衣,頭上隻插了一根銀簪,額頭上纏著一條白布,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憔悴之色。
她靜靜地坐在樹下,雙眼空洞無神,眼見落葉飄散,長而密的睫羽忽然眨一下,隨後她輕輕伸手,一片落葉落入她的掌心。
絮無憂凝望著那片落葉,在那片落葉上,她似感受到了悲傷,不一會眼眶發紅。
她覺得那片落葉就好似自己一般,無依無靠,被人遺忘。
四個婢女則不敢打擾,隻能站在不遠處,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其中有兩個婢女在後邊竊竊私語。
“公主的失心瘋還能治好嗎?看著怪可憐的,整天隻能待在這院子裡,哪也出不去,人都消瘦憔悴不少,看著著實淒涼”
“不知道,我倒是覺得公主這樣安安靜靜挺好的,比往日大吵大鬨,尋死覓活的時候讓人順心些”
一個滿臉冷漠的侍女,聞言眉頭一皺,立即給議論的兩個婢女投來一個淩厲的眼神。
兩個婢女見此,害怕的低下頭,不敢在多言。
與此同時,身著一襲華貴黑袍的絮無塵,正往院子裡走來。
絮無塵聽聞絮無憂尋短見的消息,便來看望她。
婢女見到他人後,紛紛向他行禮,他見狀,急忙讓他們免禮,似怕驚擾到絮無憂。
隨後絮無塵慢慢走近絮無憂,輕聲喚她“皇妹”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絮無憂木訥地緩緩轉過頭去,望見絮無塵的那一刻,眼眶裡凝聚的淚珠,似一顆琥珀一樣,輕輕落下。
絮無塵見此微愣,隨即臉上露出心疼之色。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妹妹,他心裡還是心疼她的,他急忙伸手替她擦掉眼淚,見她額頭上的傷,關切道“皇妹,你怎麼樣了?”
感覺到臉上冰涼的觸感,以及她單薄的衣著,絮無塵眉頭一擰,慍色迅速爬上麵龐。
“真是該死,你們平日裡是怎麼照顧公主的,讓她穿得這麼單薄,若是她染上了風寒,你們的腦袋通通都不保”
絮無塵的嗬斥聲,嚇得幾個婢女聞聲紛紛跪地求饒,而人群裡唯有一個婢女,麵上風平浪靜,緘口不語。
絮無塵不再搭理婢女,而是將絮無憂抱回屋子,絮無憂異常的安靜,全程沒有說話。
身後的婢女急忙跟在他們身後,進去後那幾個婢女便開始伺候著絮無憂,給她披上大氅禦寒,和遞上暖手爐。
絮無憂看著這幾個婢女,眼中閃過厭惡。
這幾個婢女平日裡見她就像看瘋子一樣,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今日在絮無塵麵前假惺惺的作態,令她惡心。
絮無憂輕輕撫摸手中的暖手爐,隨後輕輕一笑。
她突然如同瘋子般狡詐地笑了起來,讓在場的人覺得汗毛豎立。
然而下一刻,隻見她猛然將手裡的暖手爐狠狠扔向地上,砸向那個冷臉的婢女。
“哐當”一聲脆響,手爐裡的熱源一下子被濺出來,濺到冷臉婢女的身上,疼得她麵色扭曲。
冷臉婢女對絮無憂突如其來的發瘋很是不滿,她當即看向絮無憂,眼神多了一絲怨恨與怒意。
絮無憂自是瞧見那婢女的眼神,她嘴角勾起,向婢女投來一個挑釁的笑意。
她就是故意扔在那婢女腳下的。
此女名為羅秋,乃是秦義賢派來監視她的人,為的是防止她跑出去亂說話。
每次她要跑出去時,羅秋總能逮住她,逐漸的便以她病情加重需要靜養為由,將她囚禁在屋裡。
若非自己昨日尋死,她都不會放自己出房間。
絮無憂想起這些天自己受到的屈辱,雙目忽而變得陰鷙起來,打量著那幾個婢女,的眼神帶著幾分癡狂和殺意。
“皇兄,就是這幾個婢女平日裡苛待於本宮,你把他們統統都殺了!”
婢女聞言嚇破了膽,臉色大變急忙跪下低頭垂眸“公主饒命!”
羅秋見絮無憂試圖讓絮無塵殺了她,心下一驚,見眾人皆跪,情急之下她也隻好跟著。
絮無塵聞言,心中怒意橫生“你們竟敢欺負皇妹,來人啊,把她們拖出去亂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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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婢女嚇得渾身發抖,不停求饒“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饒了我們吧”
外麵的侍衛聽見命令後,立即衝進來,抓起跪在地上的那幾個婢女往外拉,無論他們怎麼掙紮都沒用。
而另一個侍衛剛想抓羅秋,卻被她掙開了,隨即對著絮無塵說道“奴婢自認為沒有苛待公主,陛下還未查明,便將奴婢處死怕是不妥吧”
此話一出,絮無塵這才注意到羅秋,一個下人竟敢頂撞威脅自己,不像是普通的婢女該有的膽量。
轉眼,他就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