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之上站著絮無塵與大成,兩人注視著牢房外秦義賢的身影。
絮無塵眼神諱莫如深,若是哪天我沒有了利用價值,或是不聽話了,秦義賢就該對付我了。
在秦義賢眼中我與父皇不過是他操縱的皇權的傀儡,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不想要時便可隨意拋棄,棄之如敝履。
絮無塵想到這一點,眼神愈加幽冷,他絕不會成為那個可悲的傀儡。
這時站於他身側的大成卻開口道“如今四殿下被抓入獄,這對陛下來說是件好事”
絮無塵抬眸望向大成,麵露疑惑,“怎麼說?”
“四殿下與陛下明爭暗鬥多年,最後卻是陛下贏得了皇位,四殿下定心有不甘,屬下擔心他會在陛下的登基大典做手腳,如今有秦相對付他,我們就少了許多麻煩”
絮無塵忽然想起什麼事,於是問道“皇妹現在何處?”
“公主出宮了,據眼線來報是去了雲府”
早朝時,他特意在百官麵前和秦義賢提起自己看望絮無憂時,發覺她的失心瘋已痊愈一事,特邀秦義賢前去看望絮無憂,將秦義賢帶到絮無憂麵前。
將絮無憂失心瘋痊愈公之於眾,讓秦義賢就不得不解了她的禁令,隻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讓絮無憂獲取秦義賢的信任。
秦義賢和絮無憂見麵之後,支開了他,單獨聊了許久,不知在聊些什麼。
但結束之後,絮無憂的禁令就被解除了。
皇妹這才剛解了禁令,怎麼就火速去了雲府?她和雲攸影的關係還不至於好到這程度,這其中透著奇怪。
她去雲府做什麼?
雲府的花園裡,絮無憂和雲攸影坐在涼亭裡閒聊,桌上擺了兩瓶桂花飲。
他們的兩個婢女就站在身後伺候著。
雲攸影看著絮無憂額頭上的傷,“公主,你額頭上的傷怎麼弄的?”
“不小心撞到的”雲攸影輕描淡寫道。
雲攸影望著氣色不佳的絮無憂,擔憂道“公主,病情才剛痊愈,怎麼不多休養幾天,就往我這裡來了”
“我患病那些天一直被關在宮裡,日日夜夜除了以藥罐子為伴,還遭受婢女的冷落與嘲笑,衣穿不暖,飯吃不飽,現在我的失心瘋好不容易痊愈,實在是不想一個人待在寢宮裡,怕會憶起之前的痛苦,所以就出來透透氣,想來想去,在這京都裡我能說上話的人也就隻有雲姐姐了”
絮無憂說著,臉上的神情越發憂傷,似乎在這期間受了很大的傷害。
聽見她的這番話時,雲攸影忍不住心疼起她來。
絮無憂一國尊貴的公主,在落難時,竟遭受了如此待遇!
絮無憂和雲攸影自幼相識一場,得知她生病後,她曾想過去看望絮無憂,但被雲正霆阻止了。
雲正霆言語中隱晦地告訴她,絮無憂得失心瘋一事有蹊蹺,或與秦義賢脫不了乾係。
先帝突然病逝,緊接著就是六公主得了失心瘋,一切都發生的太過巧合,且事情發生時就隻有秦義賢在場,此外,秦義賢還令人嚴加看管絮無憂,不得她踏出殿門半步。
這就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其中有貓膩。
朝中多數官員都畏懼秦義賢的權勢,不敢妄加揣測。
雲家向來獨善其身,不依附於任何一方勢力,但對秦義賢的權勢有幾分忌憚,原則上事不關己,能避則避。
所以她也不敢貿然去探望,在後來絮無聲出事,她就更沒有精力去顧及其他。
雲攸影牽起絮無憂的手,有些歉疚的說“公主患病時,我未能前去探望,實屬有愧於你”
絮無憂聞言不以為然道“雲姐姐沒去才好,我不想雲姐姐看見我狼狽的模樣,會嚇壞雲姐姐的”
絮無憂說罷,目光望向桌上的桂花飲,眸中幽光一閃而過。
“好了不提這些了,我大病初愈,皇兄賞了不少東西,我給雲姐姐帶了兩瓶上好的桂花飲嘗嘗鮮”
絮無憂倒了兩杯桂花飲,隨後拿起一杯輕輕搖曳著,似乎要將那香甜馥鬱的氣息全部釋放出來。
她那雙豐潤白皙的手在白瓷杯的襯托下,變得更為細膩柔和,連指甲上紅色的蔻丹也被襯托的愈發妖嬈明豔,發出晶瑩的光澤。
身後的芷丫無意間瞧見絮無憂那雙的手後,眼神略微迷茫,然後很恢複清明。
絮無憂端起酒杯,遞到雲攸影麵前。“雲姐姐嘗嘗看,看喜不喜歡”
雲攸影接過,放在鼻尖輕嗅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從桂花飲中散發出來,隨後輕抿一口。
絮無憂見雲攸影喝下後,嘴角勾勒起淺笑,拿起桌上的另一杯桂花飲,一飲而儘。
喝了兩口,雲攸影就想起了絮無聲,不知他那邊計劃進行得如何,心裡惴惴不安,頓時也沒了胃口。
絮無憂剛抬眸就見雲攸影在遊神,手裡還有半杯沒喝,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問道“雲姐姐不喜歡這桂花飲嗎?”
見雲攸影沒反應,絮無憂再次呼喚“雲姐姐”
雲攸影聞聲回神,“不是”為了不掃興,她把杯裡的桂花飲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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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來有些時間了,皇兄不見我恐會擔憂,我就先行回宮了,雲姐姐,改日再敘”絮無憂說完站起身來朝雲攸影告辭。
“好”雲攸影笑道,然後送絮無憂出府。
走到府門外,絮無憂忽然停住腳步,嘴角揚起一抹宛若春花明媚的笑容,“雲姐姐留步,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便可”
“路上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