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璿沒有再說話,但是我從她的臉上卻看到了一絲失望,仿佛在她的眼裡我依然是那個玩世不恭整日打架的不良少年。
“向陽,你真的老大不小了,就不能忍忍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張璿解釋,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想忍就能忍的。不過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能說清楚就可以的。
如果要是能說得清楚的話,我和馬丁就不會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了。
如果要是能說的清楚的話,當年我又怎會含冤入獄整整六年。
“張璿,在你眼裡是不是覺得所有的錯都是我挑起的?”
我淡淡的問道,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覺得張璿似乎和之前一樣,總是會覺得那些錯都在我這邊。
張璿長舒一口氣。
“向陽,你真的不該這樣的。”
“那我該哪樣?我是不是該當年聽你的乖乖去給校長道歉,然後寫生一萬字的檢討書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國旗下當著全體師生的麵細數著那些本該就不是我的罪名?”
是不是這樣,就不會錯過你了,是不是這樣後,能得到你的人就不是趙磊而是我了。我是不是應該就是這樣的人生路徑?
後麵的話我當然沒說,隻是在心裡默默念叨。
這一幕感覺好熟悉像極了多年前,我出了校長辦公室張璿拉著我勸我回去給校長道歉的樣子。
如果一起從頭來過,讓我給當年的校長道個歉的話,我認了,但是現在呢?我去給馬丁道歉嗎?我可以認,那他呢?
社會不同於學校,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的,如果可以的話,那我倒是可以跟馬丁說一句,不是說十句一百句都行。
“向陽,你有必要這樣嗎?我勸你收收你的脾氣與倔強,難道有錯嗎?難道就真心喜歡這種整天像個流氓一樣鬼混嗎?”
原來在張璿的心裡,我不過是流氓而已。
她說著有眼眶有些濕了,她難受,而我更難受。
我想跟她說,我早就知道了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而且我做事也是非常有分寸的,今天的事情實在迫不得已,因為我已經被馬丁逼上絕路了,我總不能真的要等到明天乖乖過來領死吧!
那些人將火撲滅後,又跑到我的麵前來。
“兄弟,沒事吧!我看你傷的不輕。你怎麼得罪馬丁了呀,那可是我們這裡出了名的混混,得罪他基本沒有好下場的。”
我搖搖頭。
“就是啊,他平時來我們這裡吃飯,不給錢我們都不敢說什麼的,有時候不但不給錢,還得給他拿兩包好兩瓶煙好酒帶上。”
“哎,你說我們蘭城怎麼出了這麼一個禍害。”
“警察都不管管的嗎?”
“管個屁喲,你沒聽說,蘭城的天,一半歸警察一半歸他!”
“這不可亂說啊!”
“有啥不可亂說的,這不就是事實嗎?”
張璿似乎也聽出什麼來了,轉頭看著我,我也看了看她,隻見她抿了抿嘴。
“你怎麼樣,有受傷嗎?”
“沒事。”
“一會警察就到了,想好怎麼說了。”
“如實說唄!總不能騙警察吧!”
張璿點了點頭。
接著警車便趕到了。
剛剛還在七嘴八舌的圍觀的群眾此時紛紛不再說話了,而是回到了各自的店鋪裡假裝打掃起來衛生,要麼就是點頭玩手機,總之各有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