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木婉清根本就沒有給顧清朗半分的臉麵。
儘管如此,顧清朗麵上還是笑意,隻是捏著酒杯逐漸收緊的手暴露了他心裡的不滿。
宴席過半,歌舞實在是差強人意,飯菜嘛,司膳司提前置備的,熱了又熱的能好吃的到哪裡去?實在是不好吃。
酒倒是聞著挺香的,但是她不敢喝。
方才顧清恒見沈蓁蓁眼睛亮晶晶的盯著杯子裡的酒,就用筷子沾了一點遞到沈蓁蓁的嘴邊,給她嘗嘗。
方碰到舌尖,沈蓁蓁就推開了。
實在是太嗆了,她受不了了。
“咳咳,咳咳,好難喝。”
整個臉都是苦兮兮的,眸子裡儘是水光。
“喝點水壓一壓。”
沈蓁蓁接過顧清恒遞過來的茶水,喝了好幾口才勉強將澀澀的味道壓了下去。
“呼——一點也不好喝,為什麼你們都愛喝啊。”
沈蓁蓁是真的想不通,真的好難喝,不過實話實說,味道聞著還是不錯的。
對於酒,顧清恒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
所以他回答不了。
沈蓁蓁總感覺有視線盯著自己,循著感覺看了過去,就看見了顧淩軒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看到沈蓁蓁看了過來,同時還有皇叔淩厲的目光,顧淩軒沒有閃躲,而是舉起酒杯對著沈蓁蓁二人,然後仰頭喝了下去,
酒入愁腸,心裡的苦澀卻是怎麼也壓不住的。
於幽姍就坐在顧淩軒身邊,他眼裡的傷心掩飾的再好,終究還是被她看出來了,看著顧淩軒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
他如何本來就是跟她沒有什麼關係的,但是到底是在宮裡,明麵上的一些還是要做的,不然到時候他喝醉了,折騰的還是她。
她又何苦跟自己作對呢。
再說了,顧淩軒的酒品吧,難說!
之前就撞見過他喝醉了,嘴裡一直在碎碎念。
你念叨就念叨嘛,十句話有九句都是說的“蓁蓁”。
在自己府上也就算了,這在宮裡,他嘴裡沒有個把門的,回頭還得連累她。
就算她跟顧淩軒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自己的丈夫在外人麵前念叨則是另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還是準九嬸,到時候丟的不僅是他的臉。
她的臉麵也沒了。
時下對男子總是包容的,就算是大燕的民風再包容,世人也會說是她沒有用,抓不住丈夫的心。
人啊,就是這般,會推脫。
“顧淩軒。”
於幽姍壓低聲音,製止了顧淩軒斟酒的動作,拿過酒壺親自給他斟了一杯。
“你可收斂些吧。”
“我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剛才看著沈蓁蓁的眼睛都恨不得把人盯住了,你以為其他人眼睛瞎啊。”
“哦。”
於幽姍一陣無力感。
“彆喝了,再喝就醉了。”
“哦。”
於幽姍深呼了一口氣,保持著臉上的笑意。
“你喝醉了會亂說話的,彆到時候惹了笑話。”
顧淩軒知道,因為隻有在喝醉的時候,他才能看見蓁蓁。
他沉默了也沒有再要去拿於幽姍手上的酒壺,斂下眸子,讓人看不見眼裡的神色。
隻是臉上的失落實在是掩蓋不住。
“喝點水吧。”
於幽姍接過塔娜遞過來的茶水放在顧淩軒的手邊。
“謝謝。”
“不客氣。”
他就是再不知輕重也會注意場合的,不能讓蓁蓁被人詬病。
“顧清恒,你放手呀。”
沈蓁蓁動了動被抓住的手,兩人十指相扣,密不可分。
顧清恒的手能將她的手完全蓋住,暖和是暖和,可是殿內本就暖和,現下沈蓁蓁的手心都熱的冒汗了。
“不。”
想到方才她和顧淩軒對上了,顧清恒應該是看見了。
“你幼不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