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做了局,讓他們將計就計。”
“嗯。”
“你這動作倒是快的很,昨日孩子剛出世,今日就有所動作了,看來咱們那位還是太心急了點。
嗬——竟是這般的忌憚臣下,就是衷心的心也該涼透了。
帝王是該思慮周全,不能完全沒有疑心,隻是全然不給半分信任,實在是沒有氣魄。”
顧清朗的做法讓沈蓁蓁不恥。
“所以,你做了什麼?”
“他怕國公府與九王府聯合勢大,況且現在雙生子降生,國公府後繼有人,他心裡更是不放心。這個時候總得尋出點錯處挑一挑。
國公府剛得麟兒,他自然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做些什麼落人口舌,那就隻能拿王府開刀。
正好咱們可以歇一歇出去玩一玩。”
“所以,其實你一早就有所準備了,我就是好奇你到底做了什麼。”
“之前有一批進貢的料子要送到織造局,這個差事本也輪不到我,但是陰差陽錯的就落在我身上,現在那批料子出了問題,本也不打緊,但是就是因為是進貢的,出了問題自然需要表示表示。”
“所以你自己先提前有了動作?”
“嗯,他要找錯處自然是從我處找,近日我正好管著這事兒,這不是現成的機會,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用他動手,我自己來。”
沈蓁蓁點點頭,果然是顧清恒,老謀深算的。
她自然不會笨到問顧清恒會不會被責罰的太重,畢竟他們這位皇帝可是最在乎給自己博個好名聲的,何況這又是自己在世唯一的弟弟了。
直接安排一個不輕不重的處罰就行了,既能給個交代,不讓人覺得輕慢了。也能給自己攢個好名聲,外人隻會認為是皇兄疼愛弟弟,都這般了還隻是從輕處罰。
“那這批進貢的料子”
“毀掉了三分之一,就是弄了些汙漬,還給他留了些乾淨的。”
顧清恒還是有點良心的,沒有全毀掉,畢竟也不是他的東西,卻是被他白白利用了。
在顧清恒眼裡這些料子倒是沒有什麼值當惦記的,連給沈蓁蓁做鞋子都不配。
“那他應該不會讓你賠銀子吧。”
沈蓁蓁不缺錢,但是誰也不會跟錢過去去,若是要舍點銀子出去,她還是真心舍不得的。
“想什麼呢,他最多就是以施恩的口吻故意給我找個借口,讓我想想呢。
我的那位好皇兄會說什麼呢!”
顧清恒嘴角揚起輕蔑的笑,故作思考的樣子。
“大概會說是因為近日忙的顧不上了,才沒有理的到,既如此,也不過就是料子而已,也不能責罰的太重,反而傷了兄弟之情,倒是也顯得他這個做皇兄的不近人情,乾脆就在府裡好好反思反思,歇上幾日。”
事實就是,顧清恒猜的一字不錯,待他們回到王府後,福德海親自過來傳的旨。
“臣弟接旨。”
顧清恒沒有親自接過,而是站在一旁的顧伯從福德海手中接過。
福德海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因為顧清恒沒有親自接旨而變了,哪一日九王爺要是真的親自接旨了,他都得懷疑是不是他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九王爺表現的越無理,他的主子就越有好名聲,才更得民心!
“德公公喝杯茶再走吧!”
顧伯客氣了一下。
“不用了,既已傳完旨,奴才還要回去伺候主上,就不在此耽擱了。”
說完給顧清恒和沈蓁蓁行完禮就走了,轉身的瞬間臉上的笑意蕩然全無。
回到宮中,顧清朗認真的畫著畫,頭都沒抬的問了一句。
“傳完旨了?”
“是,主子。”
“他怎麼樣?”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顧清恒。
“九王爺接了旨沒有說什麼。”
顧清朗皺著眉斟酌了一下到底在何處落筆,最終還是選擇了一處落下了重重的一筆。
“哼——朕給他的,他隻能乖乖的接受。
隻是沒有想到他一向做事謹慎,不留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