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八怪,黑臉狗,人見人罵鬼見愁。”
“醜八怪,醜又醜,爹娘不要小野狗。”
“醜八怪,醜醜醜,小鬼見了都搖頭。”
“醜八怪……”
恍惚間,阮玉雉耳邊仿佛回蕩著兒時的童謠,每一句都無比惡毒的刻印在她的心裡。
而那些欺負過她的人,最終全都被她虐殺至死。從那一刻起,她心中的惡念再也抑製不住的瘋狂生長,成為了如今的“毒娘子”。
“你你你……老娘要殺了你!殺了你!”
“不不不,殺了你太便宜你了,老娘要將你四肢砍斷做成人彘,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阮玉雉胸口劇烈起伏,僵硬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雙眼充滿了殺意。
“啪!”
一條長鞭揮舞,宛如靈蛇探路,直取顧長青脖頸而去。
劍起如風來,格擋兩手間。
然而鞭子不比尋常刀劍,根本沒有任何定式,顧長青擋住了鞭子的攻勢,卻被鋒利的鞭梢狠狠抽中手臂。
衣袖撕裂,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小子,老娘要將你的皮肉,一塊一塊的撕下來,讓你嘗嘗淩遲處死的滋味!”
說話間,阮玉雉的鞭子再次落下。
顧長青還是沒有擋住,背部皮開肉綻,血染衣衫。
“啪!啪!啪!”
一鞭一鞭又一鞭,擋不住也躲不開。
此時此刻,顧長青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看上去異常慘烈,腳下溪水被血色浸染,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瘮人。
實在太累了,身心疲憊的顧長青有點支撐不住了。他握劍的雙手微微顫抖,全憑一股意誌在支撐著。
他不想死,他還要好好活著,他答應過蘭姨的。
恍惚間,顧長青忽然想到了第一次練皮時的場景,大師兄以外力不斷拍打他,提升他身體的抵抗力。當時的景象與眼前的情況何其相似,隻不過阮玉雉的長鞭更重、更狠、也更痛。
顧長青自然不怕痛,當初第一次藥浴時痛得死去活來,他都硬是咬牙不吭聲,這點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麼。
既然如此,就當修煉好了……嗯,你打你的,我練我的。
而另一邊,阮玉雉越打越激動,越打越興奮,仿佛吃了五石散一般,心裡充斥著莫名的瘋狂與快感。
十鞭、二十鞭、三十鞭……
顧長青整整硬抗了上百鞭,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宛如淩遲之酷刑。
每當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腦海之中的劍靈便會微微輕顫,送出一絲暖意,遊走他的全身。
如此又堅持了數十鞭,顧長青的全身毛孔忽然打開,每一處肉身都在震顫,並且變得越來越凝實,汙濁的雜質順著傷痕和毛孔一點一點排出,就像是打鐵一般千錘百煉。
力量漸漸增長,少年身上泛起淡淡熒光。
練皮小成,力重八百鈞。
“啪!”
顧長青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落在身上的長鞭,任由掌心劃出血痕也絲毫不為所動。
“抓住你了。”
深吸了口氣,顧長青眼中多了幾分淩厲。他確實沒有對戰鞭子的經驗,所以隻能以最為笨拙的辦法,用血肉之軀去試探鞭子的攻勢,然後將其死死抓住。
“什麼?!你……”
“小子,你放手!放開啊——”
無法揮動鞭子,阮玉雉的一身實力難以發揮,甚至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相比之下,顧長青臨陣突破,反而越戰越勇,竟然主動近身與阮玉雉戰鬥搏殺。
不得已,阮玉雉隻好抽出腰間短劍與之對抗。
“叮叮叮!”
劍影交錯,寒芒閃爍。
隻見顧長青神色從容,而阮玉雉的手臂卻已經多出兩道淺淺的傷痕。
練臟入門,阮玉雉的力量在九百鈞左右,並不比顧長青強上多少。畢竟越到煉體後期,力量越是難以增長,更多的還是體魄的全麵提升,除非某些天賦異稟的武者。
很顯然,阮玉雉並非天賦異稟之人,因此她僅有的修為優勢也算不了什麼。
“唰唰唰!”
麵對出神入化的劍術,阮玉雉節節敗退,渾身上下同樣傷痕累累,看上去格外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