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事情在魏武王朝反而很常見,因為大多數的府兵都是私兵,像梁碩這樣的校尉,也算得上雷仁桀的家臣了。
洪傑臉色難看,卻不敢輕舉妄動。
穀淨雪和葉千尋沒有直接開口,隻是默默看著對方表演。
“凶徒?”
陸清池眯著眼睛,好奇反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來的凶徒?這裡隻有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乞丐罷了。”
“陸大人這是想與我們小都統為難?”梁碩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非也非也,小都統驍勇善戰,有大將之風,陸某人也是敬佩不已,豈敢與之為難?隻是如今民意滔天,陸某人也不敢逆天而行啊!”
陸清池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顯得世故圓滑。一方麵他不願得罪雷家,一方麵他又不願逆了民意。
“嗬嗬,民意?”
梁碩看了看周圍有些怯懦的百姓,心裡很是不屑。
作為守備軍的重要將領,梁碩非常清楚這些百姓的性格,小心翼翼、謹小慎微,喜歡湊熱鬨,卻不願惹麻煩,隻要不將其往死裡逼,這些百姓就絕對不會反抗。
更何況,守備軍行事,何須向這些賤民解釋?大不了一力鎮壓便是!
“行了陸大人,明人不說暗話,那人屠戮汙衣堂幫眾,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不將他交出來,一旦汙衣堂的人聚眾鬨事,後果不是你一個府尊能夠承受的。”
梁碩軟硬皆施,開口威脅。
陸清池也笑了:“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需要承受後果的並非本官,而是你們呢?畢竟你們守備軍有守衛齊恒府的職責,倘若汙衣堂膽敢聚眾鬨事,當以謀逆之罪論處。”
“你……”
梁碩一時語塞,眉頭緊皺:“陸大人,汙衣堂乃江湖勢力,自當江湖事江湖了,我們身為朝廷官員,又何必趟這趟渾水。”
“既然如此,梁校尉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呢?”
陸清池在此反問,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的變化。
聽到這裡,周圍的人也漸漸明白過來了。
汙衣堂在江湖之中勢力龐大,不好招惹,守備軍為了避免與汙衣堂的衝突,想要將屠戮汙衣堂的凶徒帶走,給汙衣堂一個交代。
可是,顧長青的所作所為並無過錯,非但無過,反而有大功德。
懲惡即是揚善,此乃千古不變之真理。
眾人心中有善惡,對守備軍不要臉的行徑自然多了幾分厭惡。
梁碩陰沉著臉,漸漸失去了耐性,於是他隨手指像一名被羈押的瘸腿乞丐道:“你說,到底誰是屠戮汙衣堂的凶徒?”
“凶徒?凶徒?”
瘸腿乞丐喃喃自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隻是當他看到顧長青的時候,瞬間臉色大變、渾身顫抖,而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裡充滿了恐懼。
“魔鬼!他是魔鬼!”
“是他,就是他!”
不止瘸腿乞丐,其他乞丐也都跪倒在地,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梁碩目光一凝,這時他才注意到陸清池旁邊的少年。
少年俊秀溫和,目光清澈,身後背著一柄重劍,若非一身染血的衣袍,恐怕很難講少年和凶徒聯係到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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