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聿先是一愣,而後心頭劇震。
宮中貴人?哪位貴人?
太叔聿不敢多想,也不敢多問。
沈衣邢似乎想到什麼,複又道:“對了,去查一查顧長青的底細,能夠被紅雨樓追殺,此事絕不簡單,順便敲打敲打一下紅雨樓,隻要魏武王朝一日不倒,鎮武司一日還在,這江湖就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喏。”
太叔聿拱了拱手,應聲而去。
……
待太叔聿離開之後,沈衣邢的目光突然看向另一高處。
“閣下來都來了,不出來見一見嗎?”
“嗬嗬,沈大人日理萬機,居然有閒功夫和我這個老瞎子見一見?”
說話間,劍瞎子踏空而來,輕飄飄的落在高樓之上,與沈衣邢相對而立。
“劍無塵?!”
沈衣邢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多年不見,劍兄彆來無恙?當年皇城一彆,沈某還以為今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老瞎子是不是無恙,你會不知道?以鎮武司的勢力,你要真想要見我這個老瞎子,還怕見不到我?”
劍瞎子淡淡笑了笑,嘴角泛起一抹嘲諷之意。
沈衣邢沉默了片刻,一聲歎息道:“想見你是真的,不願見你也是真的,誰叫你當年鬨得太凶,做的太過了。”
“劍某做的太過?有他們做的過分?”
“這麼多年了,劍兄還是放不下嗎?”
“放下?”
劍瞎子笑意收斂,語氣轉冷:“十萬赤火軍的弟兄死在我麵前,他們的冤魂至今還在天狼穀中嘶吼咆哮,這筆賬,我遲早要算個清楚。”
沈衣邢解釋道:“當年天狼穀之事與陛下無關,是蔡伍在從中作梗。”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不恨啊。”
劍瞎子握著的劍棍微微顫了顫,可見他的內心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平靜。
沈衣邢眉頭緊鎖:“劍兄,你我相交多年,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是不會讓你亂來的。”
“你放心,老瞎子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會亂來的。”
“那你來南陵郡打算做什麼?宰掉蔡伍的黨羽大鬨一場,然後被鎮武司追殺?”
“你不是很聰明嗎?猜猜看。”
聽到劍瞎子的調侃,沈衣邢暗暗鬆了口氣,轉即他又看向顧長青所在的彆院:“你是為了那個少年而來?”
“沒錯,我是他的護道者。”
“嘶!”
沈衣邢倒吸了口涼氣,有些難以置信:“劍兄,這少年到底是何來曆,不但宮中有貴人對他另眼相待,而你居然還為其護道?就算是毛九君也沒有這麼大的麵子吧?”
“毛九君算個屁!”
劍瞎子沒好氣的哼了哼聲,還是回複道:“顧小子的身份不難查,以你們鎮武司的手段,輕而易舉的事情,但老瞎子為其護道並非因為他的身份背景,而是看中他的天賦和心性。”
“這少年的天賦的確不凡,小小年紀便劍術通神,假以時日,必然成為一代劍道宗師。”
“……”
劍瞎子搖了搖頭,突然有些沉默。
又是問候顧家的一天。
“老沈,有酒沒?”
“劍兄要喝酒,自然有美酒。”
“那就喝酒去。”
“好。”
二人相視一笑,並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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