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窩座很能打。
這並非刻意的誇獎,隻是客觀的評價。
不僅很能打,還很喜歡打。
凜光雖然沒能見證一個鬼是怎麼成為下弦,又是怎麼從下弦一路殺到上弦的,但他有幸目睹了一個下弦六是怎麼繼續殺上去的。
被無慘托付給猗窩座之後,凜光就很少會在主動的情況下和無慘見麵了,大多都是無慘找猗窩座有吩咐,或者猗窩座有事要彙報,他就會被猗窩座順便帶過去,像是定期檢查飼養狀態一樣讓無慘過目。
比如這次,猗窩座想要發起換位血戰,主動來找了無慘,經過同意之後,另一位被挑戰的上弦也被召喚過來,而凜光則是自然的找了最安全的地方,無慘的身邊,然後一屁股坐下,準備圍觀一場大戰。
“跟著猗窩座感覺怎麼樣。”
無慘並沒看他,隻是輕飄飄的問了一句。
“很好,很喜歡,猗窩座閣下和我相處的很愉快,我們很合得來,大多時候。”
這也是實話。凜光跟著猗窩座的這麼多年,其實用一句話就可以總結完。
睡覺,睡醒了鍛煉,打架,去打架的路上,然後順路找花。就這樣。往複循環的過了一年又一年。
猗窩座不怎麼吃人,凜光也不怎麼吃人。猗窩座喜歡找人對打,而凜光熱衷於在睡覺和鍛煉之間穿插休閒活動———圍觀一場戰鬥。
所以他們相處的確實很愉快。
“大多時候?”
話說到這種程度一般都是等著對方繼續往下問,而無慘看著場內搏鬥的兩位,自然的跟上了詢問。
“大多時候。偶爾會意見不一致。”猗窩座閣下會把我扔到獵鬼人麵前,說是讓我好好練習練習。
當然,後半句是不能說的,凜光隻是在肚子裡過了一遍就把這個話題掠過去。
“不過大多時候,很喜歡。猗窩座閣下,很好。”
凜光肯定的點著頭,堅定的語氣讓無慘反而有些好奇了,猗窩座是哪來的本事讓凜光那麼喜歡他,要知道凜光對黑死牟的評價也不過是“很厲害”。從沒說過什麼喜歡。
“那你送給他什麼了嗎。”
“送了糖果,但猗窩座閣下不吃,送了花環,猗窩座閣下非常,非常,非常不情願的戴了,可惜後來被鬼打壞了,那隻鬼的血液和腦漿都被拿來塗地板了。”
確實是很高程度的喜歡。
喜歡就會送東西,很小孩子的做法,這就是凜光的表達方式。
無慘也曾收到各種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兒,摘來的野果,逮住的兔子,編製的草環,羽翼未豐的小鳥,當然,也有一些不太合適的,比如凜光不知道從哪裡順來的日輪刀,那就不能稱為是禮物了。無慘當時距離連鬼帶刀一起扔出去隻有一線之隔。
隨著近期故事的分享接近尾聲,場上的戰鬥也已經分出勝負。
敗者被勝者吞噬,就像是狩獵的時候,狩獵成功的一方得到戰利品和食物,所以換位血戰和一場覓食在本質上沒什麼區彆。至少凜光這麼覺得。
“可以過去了嗎。”
凜光抬頭看向無慘,在得到對方的示意之後站起身。
鬼對食物是有占有欲的,這和領地意識是一回事,所以凜光在麵對鬼進食的時候一般都會保持距離。不論是猗窩座,黑死牟,還是無慘,他都一視同仁的保持著禮儀。
但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真的不喜歡吃飯這一點太深入鬼心,還是這群鬼真的把他當成了某種幼崽,這種禮貌在一次進食之後,都會消失。
下一次開飯的時候,他都會被臨時監護人拎過去一起吃。而凜光在次次反抗無果之後,坦然接受了現實。
“好神奇,變成肆了。”
凜光坐在猗窩座對麵,歪著腦袋看著那張沾染血跡的臉,視線鎖在那雙金色的眼睛,裡麵的文字真的有所變化。
“下次就是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