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的會麵不同。
凜光並沒有在交談結束之後就被放走。
無慘這次要求他留在這裡,沒說多久,沒說原因,隻要他安分的待在這裡。
從天黑到天亮,凜光在地板上坐了很久,直到思維回籠,密閉的窗簾外是高懸的太陽,他才終於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
這間房間乾淨整潔,桌椅床具一應俱全,牆邊從地板到天花板都是書架,什麼書都有些,是個很好的房間,就是沒什麼能給孩子玩的東西。
凜光站起身,係在手腕的壺隨著走動搖晃,他記得那隻小壺裡還有不少東西,不記得具體有什麼,但肯定有能打發時間的,隻是那些東西卻很難保證不會給木製的地板造成無法挽回的痕跡,凜光晃了晃小壺,還是收斂了找樂子的心。
他的目光望向那麵由書脊堆砌的牆麵,久違的,他要開始靠著書本來消磨時間了。
凜光端著書本坐在椅子上,懸空的腿一搖一晃,窗外的光線從明亮到暗黯淡,再到明亮。
他將手裡的書放回書架時,房門被推開。
凜光轉頭看去,但從門縫探出腦袋的並不是無慘,而是一個陌生的小姑娘。
“你是誰?”
凜光也在好奇著同樣的問題,隻是他沒有問出口,而是先給出解釋。
“凜光。是先生收養的孩子。”
“那你為什麼會在父親的房間?”
父親?凜光將書本推進書架,而那扇門被開的更大,開門的女孩走到他身邊,比他還稍矮一些,年齡應該也還小,話說得都有些磕巴。
是人類,很普通的人類,從外貌到內在,完全就是普通的人類孩子。
“我來找他,但他有事去忙了,讓我在這裡等他。”
女孩眨眨眼,一點都不害怕麵前這個陌生的男孩。
“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因為我之前都在彆的地方,是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才會來找他。”
凜光收回手,女孩的視線落在他手腕的小壺上。
“你問了我很多問題,換我問你了。你是誰?”
凜光察覺到那雙眼睛被那隻精致的小壺吸引,手腕一抬一甩握住,隨著舒展開的手掌被遞到女孩麵前,那隻小壺也就靜靜的躺在掌心。
“千代。我的名字。”
“你說的父親是”
千代的注意力完全被沒見過的小掛飾吸引了,她看著凜光掌心的那隻壺,精致又漂亮,和外麵售賣的小裝飾完全不是一個水平,就好像是真的做了一隻壺,卻又被縮小了之後掛在繩子上一樣。
“父親就是父親,就是這裡的主人。”
凜光現在可以肯定他們說的是同一位了。
“千代——不可以在父親的房間裡搗亂哦——”
溫和的女人聲音從門外傳來,隨之就是聲音的主人走進屋子,和千代剛進來時一樣,女人的臉上也有些驚訝。
“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會在這裡?”
“凜光。是先生從前收養的孩子,因為身體不好所以一直待在彆的地方,因為有些事要說,所以來找他了。”
剛才用過的解釋被拎出來又講了一遍,凜光還順便補充了一點細節,讓故事變得更真實一些。
“這樣啊月彥先生出去了,大概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回來,要下來吃點東西嗎?”
女人走上前,將還在把玩小壺的千代抱起來,女孩並不願意放開那隻小壺,凜光的胳膊因此被迫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