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轟鳴聲像是一陣驚雷,來自於與目的地並不相通的方向。這樣大的聲音不像是炭治郎或是那隻野豬能製造出來的
也就是說。柱果然先去了雛鶴那邊。
去找雛鶴獲取情報,或者是在過去的路上發現了什麼東西,畢竟如果隻是找到那間屋子,應該無法製造出這麼巨大的動靜。
所以是找到了什麼?
問題在出現時也就得到答案。
這條街隻有一個地方是需要破壞才能抵達的。
墮姬選擇的,位於遊郭地下深處的‘糧倉’。
。
?
等等。
他不是隻帶了兩把刀嗎?所以不是找到了什麼通道準備二次擴建而是直接找了個什麼地方開始往下挖?那麼深的地方,要靠兩把刀?
凜光在這樣的思路出現的一瞬間甚至停下了步子,忍不住回頭朝著大致的方向望去,雖然有著建築的遮擋,原初的情景並不能被清晰捕捉,但即使如此,也足夠窺見飛起的塵埃。
“真的假的。他以為他是猗窩座嗎?”
調侃點到為止,確認了最危險的家夥並不在墮姬那邊,凜光也就並不需要著急,開始了溜溜達達的順著屋簷一路前行,不知道是誰的餸鴉在視線邊緣展翅,也不知道是要飛去哪裡,也許是去求援,也許是在找人,又或者是在警告的疏散人群。
但不論目的到底是什麼,似乎代表著今晚的遊郭隻會越來越熱鬨。
邁開的腿跨越屋簷,黑夜中一道無聲地影子流竄,隻有月光作為見證。耳邊鐵器碰撞的聲音逐漸清晰,這代表著他找對了地方,他距離戰場越來越近。
在和墮姬交手的人是炭治郎,不是很意外,但看到的瞬間似乎還是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凜光不想和認識的人交手,一直如此。但如果是炭治郎,似乎這樣的情緒能稍微被緩解,畢竟那是他應得的。凜光想。
勝利的天平並不偏向哪一方,至少表麵上看是如此,但實際上,墮姬完全就是在嬉鬨,像是凜光平時做的那樣,隻是他本意並非如此,雖然結果看起來是一樣的。
凜光來的時間很巧,他在屋簷上尋找著合適的觀景台,下一秒腰帶就從眼前飛過。
“該說不愧是柱嗎手腳真是利索。”
回到蕨姬身上的腰帶代表著‘糧倉’已經被清掃過,那幾個家夥應該一會兒就也會趕過來了。
啊,待會兒要是再見的話,就裝不下去了吧,柱要是知道自己被一個孩子騙了,恐怕會不高興吧,不,應該說是會勃然大怒才對,說起來那時候,那個夜晚,杏壽郎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呢?
他怎麼沒印象了呢。
“你們吵死了!”
人類的聲音很突兀的出現,太突兀了,以至於一瞬間戰場上的所有活物都將目光送了過去,男人還在絮絮叨叨,從相對安全的建築物走到絕對危險的空地,走向他所不知道的死神。
出現了,那些被鬼殺隊所一直保護著的,愚蠢的人啊。
墮姬不喜歡醜陋的人,不喜歡男人,更不喜歡忤逆她的人,這位‘勇敢’的先生可以說是在露麵的瞬間就將墮姬的怒火點燃了。
飛舞的衣帶是暴怒的前兆,偏偏誰也沒注意到這樣最重要的預警。
隻在眨眼,人間或是地獄隻是一念之間,衣帶飛舞,隻有風聲,隻有光點閃過,於是一瞬,閻羅地獄被鬼帶入人間,降臨於眼前。
特意挑選的前排觀景點成為了廢墟的一部分,凜光沒有成為地上哀嚎的成員之一,卻也沒有像是猗窩座那樣高調出場,依然隻是安靜的坐在廢墟之上,不在意腳下的廢墟,眼前的地獄,身上的塵埃,手掌撐在身後,懸空的雙腳在身前搖晃。
求救聲,質詢聲,反駁聲,聲聲入耳,字字清晰,凜光晃著腿,一下又一下,和他永遠跳躍的心臟一樣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