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風助火勢,大抵就是眼前這番景象了。
迅疾如風,侵略如火,明明是比喻,是誇讚,在這時候卻是客觀的事實,半點沒有誇張。
兩柄長刀交錯揮舞,一個比一個速度更快,招式更猛,配合之下眼前就好像是風暴促成的烈焰。
這就不太是能夠隨意玩耍的場合了,發散的注意力收回,男孩的動作因此更靈巧迅捷,如同他所見夜晚行走在屋簷上的貓咪。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有一樣的觀點。
“跟個老鼠一樣躲來躲去的倒是堂堂正正來打啊!你眼裡的上弦零就是為了好看嗎!所以零的意思是什麼都不是才對吧!”
是惡意的挑釁還是惱羞成怒的宣泄?這就很難分清。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情,我隻是在做我更擅長的事情而已,就像是你擅長追,而不是殺。實彌,要有耐心,貓捉老鼠的遊戲要每個人都遵守規則才好玩。”
腳掌短暫接觸磚瓦,空閒的手抬起,在對方緊繃的瞬間卻並沒有揮舞,隻是平展伸出,又曲折手指的朝著他勾了勾。
這是挑釁。
不論實彌還是凜光都很清楚。
挑釁的作用異常明顯,凜光能清晰捕捉到男人身上暴起的青筋和緊繃的肌肉,出口的聲音簡直不像是人類能發出來的,倒是更像惡鬼一點不過說實話,就以作風和外貌來判斷,確實很難分清正在被追殺的他,和負責追殺的實彌,到底誰才是該被戒備的惡鬼。
“凜光說的倒是也沒錯,不死川,貓抓老鼠確實需要耐心才行!不過凜光可不是老鼠,我們也不是貓,所以不死川感到不耐煩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揮舞的刀刃帶著好似能將人灼傷的溫度,連吹到臉上的空氣都帶上溫熱。
“話是這麼說沒錯那麼換個話題吧,所以,你們到底為什麼要抓我回去?”
男孩在屋簷上保持著一個固定的速度,不至於快到追不上,卻也沒有慢到能吃到任何一次斬擊,兩柄刀刃飛舞的帶出殘影,男孩卻總是更快一步的做出反應,用各種靈活的動作躲閃著進攻。
“因為要帶你回去!我剛剛說了!凜光這就已經不記得了嗎!”
因為斟酌言辭而稍慢了半拍的瞬間被精準捕捉,同一時間就是兩柄刀刃飛向一個方向,一個瞄準腦袋一個瞄準身體,凜光翻身躍起,甚至將刀刃當做踏板,借此和他們拉開一段距離。
本來被拉近的距離,就這樣因為交錯刀刃形成的落點被男孩又一次拉開,視線無聲交錯,先一步飛出的依然是實彌,前後的包夾像是捕獸夾的兩個尺,忽視任何一個都會導致踏入陷阱的腿被夾斷。
也許換個鬼站在這裡效果會更好,凜光想。
但可惜跟他們玩的是他。
也幸好是他才能玩到現在。
杏壽郎和實彌的速度很快,毫無疑問,非常快,比凜光之前見過的任何鬼劍士都更快,作為人類,他們無疑十分優秀,甚至可以說是最頂尖的那一批人,唯一的問題是,他們依然是人類。
人類的身體存在著天生的劣勢,身體是存在極限的,而他們也不例外,再快再凶狠的刀法也存在上限。
短暫的交鋒已經足夠凜光摸清那個所謂的上限到底位於何處。
而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們的速度很快,卻沒有超出凜光的承受範圍,換個更確切的說法,沒有黑死牟快,招式的威力很強,卻也不足以超過黑死牟。
“雖然和你們玩很有趣,但,我好像得去稍微看看那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