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孜的腦海中一片茫然,此刻他無心他顧,隻能連連點頭求饒。
“不再也不敢說了!絕不再提!”
紀胤羨目光如冰,語氣冷冽地審視著哈爾孜,“記住,你僅有的機會隻有一次。”
哈爾孜急忙點頭如搗蒜,“明白明白!我再不敢造次!”
紀胤羨收回了踏在哈爾孜胸口的腳,然而他的目光仍舊冷若冰霜,仿佛看著的是一個行將就木之人。
哈爾孜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紀胤羨的目光,儘可能地讓自己消失在空氣中。
此刻的哈爾孜,前所未有的感到死亡的陰影近在咫尺。
紀胤羨轉過身,繼續邁步向刺史府行進。
無需淩祈催促,哈爾孜便匆忙地從地上爬起,匆忙跟上紀胤羨的腳步。
他心中充滿了恐懼,生怕稍有不慎,便會再次觸發紀胤羨的怒火。
歸返刺史府的書齋之中,紀胤羨輕敲了敲桌麵上的文房四寶,淡淡地說“寫吧。”
哈爾孜戰戰兢兢地步上前,謹慎且警惕地瞥了一眼紀胤羨,方才小心翼翼地握起毛筆。
毛筆尖輕輕觸碰到紙張的瞬間,紀胤羨的聲音如同寒風般冷冽透徹骨髓。
“本將軍通曉北翟語言,亦能書寫北翟文字,你可曾知曉?
若你不知,那也無妨,現下本將軍親自告知於你。
休想企圖在信件中施展何種詭計,若是本將軍察覺出一絲異樣,便將你的手砍下送回,想必你的手比你所寫的信更加有用。”
哈爾孜的手腕不禁顫抖了一下,一滴墨跡在紙上蔓延開來,形成了一片濃重的墨斑。
深吸幾口氣,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哈爾孜恭順地點了點頭,“大將軍請放心,我絕不敢有違。”
紀胤羨隻是靜靜地注視著哈爾孜,對他的話未作任何回應。
哈爾孜換了一張信紙,凝神聚氣,很快便書寫了一封簡潔明了的書信。
紀胤羨審視過信中的內容後,才將信件交給了蘇尉邕,“蘇刺史,接下來的事務就由你負責。”
蘇尉邕雙手接過了信紙,態度極為恭敬地說,“將軍請安心,下官必定不負所托。”
“你誤會了。”
紀胤羨否定了蘇尉邕的說法。
“這並非本將軍委托給你的事務,而是你在為自己贖罪。”
蘇尉邕的身體愈發低垂,“將軍所言極是,這的確是下官在贖罪,下官定會竭儘全力!”
“去吧。”
“下官這就準備妥當,立刻啟程。下官告退。”
蘇尉邕退出書房後,哈爾孜也很快被領了下去,書齋中僅剩紀胤羨一人。
望著他那緊鎖的眉頭和疲憊的神色,沈雲萱心生安慰之意。
未經思索,沈雲萱便走近窗邊,毫不猶豫地將頭伸進了窗戶。
“胤羨,你——”
沈雲萱的話語尚未出口,隻見紀胤羨突然抬起頭,臉上滿是驚愕。
“萱萱?!你——”
話未說完,沈雲萱懵懂地眨了眨眼睛,“何事?”
“你為何變得如此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