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路直奔東直門,出了東直門就是護城河。
現在河麵上的冰,凍得嘎嘎的。
幾個屁孩子,拿著石頭往冰塊上砸。
哢噠,就是一個白印子,這凍的是真瓷實。
有覺得自己“武藝”高強的,上去一出溜,整個人嗷的一家夥,竄了出去。
噗通,失去平衡,摔一大屁蹲。
不好意思的爬起來,看了看岸邊的小夥伴,拍著胸口。
看哥牛批不?能滑這麼遠。
這就叫輸人不輸陣,四九城的爺們,帶種兒。
這年頭東直門這一代可沒有建設發展起來。
包括東單西單,三裡屯,潘家園兒,後世好多熱鬨的地兒,現在可都原生態呢。
就這護城河兩岸,都能看到蘆葦茬子。
運氣好的,說不定能在裡頭撿幾個野鴨蛋,但估計凍的梆硬。
兩邊還能看出來是新扒的土。看著這條河,林凡總能想到孫漂亮演的那部劇《到底誰特麼是小紅襖》,有看過的朋友評論摳一。
扒河,這可是一項同樣具有時代特色的勞動。
沒有挖掘機,全靠大家夥你一鍬,我一鍬的挖土,拓寬河道,防止汛期把岸上給淹了,當然也能增加蓄水量,等乾旱期能方便灌溉。
估計很多小夥伴家裡的長輩都經曆過這一項光榮的勞動。
沿著岸邊一路猛騎,眼瞅著太陽下山,終於到了一破落院子。
林凡下了車,把車子紮好,上鎖。
一腳把門踹開。
果然,就看到院子裡,一張漏了幾個窟窿的破桌子上,擺著一副牌九。
四個人正在那玩呢。
見門被打開,四個人都是一愣,還以為是有人抓賭呢。
一抬頭,見是林凡,頓時都樂了。
那目光,跟見了親爹似的。
這年頭,碰到個傻子,可比見自己親爹稀罕多了。
親爹隻能給你窩窩頭,棒子麵的糊糊,棒碴粥吃。
這位可是能給酒席吃的。
“呦,凡哥,這兩天沒見你,可真是想死哥幾個了。”
“那可不,沒見凡哥你,這兩天我們日子都過的都沒滋沒味的。”
林凡冷笑,沒人請你們喝酒吃肉,可不是沒滋沒味的麼?
王二狗是這群人的老大,此時大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沒動,手邊擺著幾張毛票,也就七毛多。
林凡拿起毛票,看了看王二狗。
“哥幾個,就這點錢,還能讓你們耍這麼久呢?
丟不丟人啊?
沒有八塊十塊的,起碼也得弄個兩塊三塊的玩啊。
就這錢,連頓酒都喝不上。”
王二狗瞅了一眼林凡,乾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聽著沒?凡哥這是看不上咱們呢。
聽這話的意思,是要帶咱們哥幾個,去喝一頓?”
這是慣用的套路了,一個人起頭,其他人起哄。
幾句話一說,林凡保證腦子發熱。
其餘三人果然,按套路捧哏,你一言我一語。
都一個主題,凡哥牛逼,凡哥有錢,凡哥帶俺們吃肉。
如果是以前,林凡肯定就順勢答應了。
但現在林凡芯子換了呀。
坐在燕三兒對麵,聽著幾個人的起哄,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這幾人一看,今天情況有些不太對啊。
喊也沒意思,漸漸沒了生息。
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