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早晨，蘇黎是被凍醒的。
她哆哆嗦嗦的將自己的衣服疊穿了幾件，又在秋衣上貼了蔣秋實要的暖寶寶，身體才稍稍回暖。
“空調調高點唄。”蘇黎看著不斷調試空調的蔣秋實央求道。
原以為夏天是最難熬的，沒想到冬天才是。
她的薄被子根本無法禦寒，一醒來她的手腳發寒，都快僵硬了。
蔣秋實摁了幾下，放下了手，在眾人希冀的目光中搖了搖頭，“空調壞了。”
馬燁“啊？”
蘇黎“什麼？？？”
孫巧“”
蘇黎哆哆嗦嗦搓著自己的手，從她口中哈出的氣息變成白霧，出現在眼前。
“現在是多少度呀？”
蔣秋實看了眼空調，“10度。”
蘇黎兩眼一閉，直挺挺的躺回了床上。
有的人，往那一躺就知道死沒死。
按照以往的經驗，在列車沒有停下前，溫度會一點一點往下降。
目前窗戶還沒開，不知道外麵的溫度如何。
室內溫度是10度，這也是四人臥在一起產生的熱量所導致的，房間溫度算高的了。
外麵的溫度大概比十度還要低個幾度，甚至零下也說不定。
這個時候，沒有人想去開窗，把冷空氣放出來。
除了
“外麵咋樣？”馬燁一骨碌爬下了床，來到窗戶前把窗簾拉開，水汽將玻璃變得霧蒙蒙，根本看不清外麵的世界。
馬燁伸手擦向玻璃，細碎的冰碴在他指頭上化成水，凍得他打了一個寒顫，“外…外麵好像下雪了。”
蘇黎不冷不淡的回複他，對於雪，她沒什麼好感，“是嘛。”
冬天，鋪天蓋地的冷意包裹著每一位行人，地麵由於下雪後的融化，變得濕滑泥濘，如果化雪後的水再被凍成冰，更加難行。
而且，穿再多衣服，刺骨的風總能找到一個縫隙，鑽進衣服裡，凍得人手腳發涼。
“蘇姐，興致不高嘛。”馬燁用窗簾一點一點把窗戶上的冰花給擦掉，外麵的世界逐漸清晰。
天空陰沉，鵝毛般的雪花洋洋灑灑的從天空飄落，廣袤無垠的土地像是蓋了一條薄薄的白沙，內裡的黃土地還能看見。
平原之上，萬籟俱寂，雪落下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沒有。
唯有一列火車在高速行駛，它像是一個迎敵戰士，黑色的盔甲被白雪輕輕覆蓋，依舊抵擋不住它向前進的決心。
“蘇姐，你昨晚又出去了？”馬燁遞給蘇黎一包零食，好奇的詢問。
“嗯。”蘇黎顯然是不想多聊，沒有展開這個話題。
孫巧目光落在馬燁和蘇黎之間，她也想知道蘇黎每天晚上出去要乾什麼。
每天晚上固定十點過，十一點之前，蘇黎必定要出去一趟，說是去上廁所，但最終去了呢，沒人知道。
馬燁抿著嘴，臉上帶著討好的笑，“蘇姐，你去哪了？”
他的話，蘇黎沒有回他，整間車廂一下子安靜下來，隻有蘇黎默默吃東西的聲音。
“嘎吱嘎吱——”
“嘩啦嘩啦——”
塑料袋發出聲音都顯得無比巨大，蘇黎就像沒有察覺一樣，繼續吃零食。
就在馬燁以為蘇黎被自己惹生氣，不會理他的時候，蘇黎開口了。
“你想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