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放鬆。
夏羽轉過身子，依舊麵色淡淡，“你說什麼？”
蘇黎盯著夏羽的麵龐，視線落在了她後頸的黑色皮膚，“你的心願達成了嗎？”
她沒有回答夏羽的問題，反而反問了她一個。
兩人視線相撞，蘇黎臉上重新出現一副玩世不恭的笑，笑吟吟的盯著夏羽。
良久，夏羽低笑回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她也沒有回答蘇黎的問題。
兩人就好像賭氣的小孩，誰也沒先承認對錯。
“其實不難猜。”蘇黎手托著下巴，眼睛亮晶晶的。
她手指比1，“首先，你想營造出兩個世界，看似時間都對得上，但總有出現不合理的地方。”
就比如，她在棺材裡摸出屍體的骨折，第二次摸的時候，明明是同一具屍體，腿部的骨折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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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她比了個2，“態度問題。”
夏羽站在原地，“我的態度？”
蘇黎點點頭，“你沒發現你對待我的態度其實很很怪異嘛。”
憋了半天，蘇黎也沒找出自己想要表達的詞，“突如其來的好，突如其來的認同，況且，你的情緒大起大落的太快了。”
曹達說過，她人設是膽小怯懦的，可她這7日並沒有以這樣的性格示人。
按理說，一個身邊的人性格突然轉變，就算不懷疑，肯定會問一句嘴的，不論是夏羽還是秋水，她們都漠視這個怪異轉變。
除了，府中的其他人，尤其是她教訓的那個下人，對方就是認為她膽小怯懦，才去欺負她的。
“第三，就是味道。”蘇黎吞咽了一口唾沫，“第四天還是第五天，我總感覺嗓子癢癢的，想要咳嗽。”
“味道這件事情我起先沒注意，畢竟我一直活動範圍都在府中，潛移默化間，味道我可能漸漸聞習慣了。”
“直到那日我從府外回來，我才發現有一股子焦糊味充斥在府中的每個地方。”
蘇黎當時還在想是不是下人偷偷烤東西吃，結果烤糊了。
她在府裡走了一圈，那味道一直縈繞在她鼻尖。
那這就說明，味道是丞相府發出的。
說著說著，蘇黎意識到不對勁兒，周圍一切都太安靜了。
前院的絲竹聲消失了，吵鬨聲也消失了，院中的新房裡新人的說話也消失了，龍鳳呈祥的蠟燭還隔著窗戶凶猛的燃燒。
夏羽好整以暇的看著蘇黎，“怎麼不繼續了？”
“第四點。”蘇黎頓了頓，“讓我措措辭。”
其實留心觀察，這個副本世界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
兩個世界對待男女主人公的態度。
為什麼身上莫名其妙起了黑疤。
等等
蘇黎順藤摸瓜，最終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通向一人。
那就是——
夏羽
蘇黎此時才明白，這個副本的主導者是夏羽。
“要麼這個世界是你主宰的真實世界，要麼，這個世界是你編造的一個夢。”
夢這個東西，虛無縹緲，無實物，很玄幻。
它看不見，摸不著。
卻能顯示一個人內心的所感所想所需所求。
相比於真實，蘇黎更傾向於編織的夢。
隻有夢境，才能將不合理變得合理化。
“啪啪啪。”
夏羽拍起了巴掌，讚歎道“你很聰明。”
“哪裡哪裡。”蘇黎臉都笑開了花。
華國人的美德，謙遜。
“所以，你最後的答案是什麼？”
夏羽期待蘇黎會給出怎樣的答案。
“燒死。”
蘇黎聲音低低的，聲線無起伏
“丞相府全部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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