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變得更加奇怪了。
和薇薇姐結束聊天之後我陷入了沉思。
於曼的魂魄已經遊蕩了大半年,記憶消散看來是短時間恢複不了。
隻好從當事人嘴裡知道事情的始末。
我賭那個孤魂野鬼是個善茬不會做出什麼魚死網破的事情。
於是在一個周末,我拜托薇薇姐將於曼約到了人工湖旁邊。
對薇薇姐我的說辭是我想替我同學要一個她的微信。
而且是我出麵沒有貿然叫來那個男生,薇薇姐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不妥,便答應了我的請求。
隨後替我找了個有學妹想要了解她們社團的借口。
一抹白色的身影矗立在湖邊,在夏日微風中顯得十分動人。
我徑直走了上去“你好,是於曼學姐對吧?我是大二的塗桑。”
眼前的人聞聲回頭朝我露出了甜甜一笑“你好。”
我望了望四周,沒什麼人,所以也沒了顧慮。
索性開門見山的說出了我的來意“你不是於曼。”
我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她原本和善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即便垂下了眼眸。
但我沒想到她承認的那麼快,隻是默不吭聲的點了點頭表示我沒說錯。
那就好辦多了。
“你不該占據彆人身體,投胎才是你的歸處。”我試圖和她講明白道理。
隻見她抬頭,一雙眼睛裡蘊藏著萬千思緒。
我沒看見惡,我隻看見了苦楚。
望著她的模樣,雖然不知道事情始末,我卻心裡有些同情。
“我隻想好好生活。”她的話如同羽毛一般撫過我的心間。
雖是輕描淡寫,但我卻感受到了沉重的痛苦。
但於曼又何其無辜。
“不瞞你說,於曼的魂魄被我養在身邊,她陽壽未儘,投不了胎,隻能做一個孤魂野鬼。”
“時間長了,也許會消散,也許會變成惡鬼永不超生。”
聽到我的話她沒有害怕,臉上明顯有些動容,想來骨子裡是個善良的人。
“雖然說起來荒謬,但我信你。”
“如果我說霸占她的身體非我所願呢?”眼前的人嘴角扯出了一絲苦笑。
“我想知道事情始末,才能幫助你們。”
也許是感受到了我的真誠,她自顧自的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隨後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開始娓娓道來。
“我是於曼高中時的跟班,準確來說是被迫成為了她的跟班。”
“因為我不聽話,頭就會被按到馬桶裡,一個接一個的耳光會扇在我的臉上。”
“她們還會將油漆往我身上潑,撕扯著我的衣服拍下照片。”
“所以我屈服了,我跟在了她身後做了她的一條狗。”
“本以為我考上了好的大學,就能擺脫這一切,但是開學前沒幾天,我死了。”
眼前的‘於曼’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是淚流滿麵。
但她還是繼續揭開了自己的傷疤。
“我被喝醉酒的親生父親親手掐死了,他坐了牢,我沒了未來。”
“靈魂一直飄飄蕩蕩無處可去,我便跟在了於曼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