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床時蘇若正在院子裡喂魚。
看起來她似乎真的喜歡這條大肥魚。
“你少喂點,它都那麼肥了。”我看著她一把一把往裡麵扔魚糧,打趣道。
“我覺得她吃不飽。”蘇若仍沒停止手中的動作。
“總覺得它不是一般的魚。”
蘇若這話讓我想到了第一次來這裡這條魚的表情。
對,沒錯,是表情。
那雙眼珠子看著就很有靈氣,完全不像人們口中的魚眼無神。
塗山淮這老狐狸精該不是養了條成精的魚吧?
不然出個遠門,心裡隻惦記喂魚。
我走到缸前想伸手摸摸它,誰知剛剛還在張著嘴吃魚糧的魚一個下水就藏了起來。
不給摸?
“給你紅燒了信不信?”
我話剛說完,那個紅白相間的小腦袋就鑽到了水麵上。
似有討好的意味,我伸出手指戳了戳。
滑溜溜的。
果然聽得懂人話啊這魚。
我本來還想再玩一會兒,腰間傳來劇痛,撕扯著我的肚子。
我不禁痛呼,整個人蹲了下來。
“桑桑!”蘇若見狀趕緊將我扶住。
僅一會兒,我頭上便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我該不會是要生了吧?
“我肚子痛”痛的我連說話的聲音都跟孱弱的小貓似的。
蘇若隻好費力將我扶起來,趁著疼痛稍微緩解我趕緊回了屋。
才剛走到沙發,又傳來陣陣劇痛。
“不行,又痛了。”
“看樣子你是要生了,司淵呢?”蘇若將我放倒在沙發上,焦急的來回踱步。
“你這能去醫院嗎?”
“去不了吧。”
我根本不知道生出來的孩子是什麼樣子,我哪敢去醫院。
司淵不知道忙完了沒有。
我用力捏緊了戒指,順便將手機遞給了蘇若,讓她替我發信息給司淵。
“好痛”
我有些受不了了,我在手機上看人家說生孩子很痛,我沒想到會這麼痛。
仿佛十輛大卡車在我的肚子上來回碾壓一般。
而且人家還有醫護人員的幫助,我什麼也沒有。
隻能在這乾等著。
不行,司淵萬一還沒回來,我得痛死在這裡。
趁著疼痛再次緩解,我讓蘇若扶著我,念起了去地府的咒語。
此刻我已是麵色慘白。
果然還是學藝不精,我和蘇若眨眼間來到了忘川河邊。
痛疼再次來襲,我感覺嘭的一聲,然後下身濕漉漉的。
“桑桑你流了好多血”蘇若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她慌了。
隨後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她麵上一沉開口說道。
“桑桑你在這等我,我去找君南燭。”
“好。”
眼下也沒彆的辦法了,蘇若將我輕輕放躺在河邊,便飛快向閻羅殿跑去。
我有種肚皮要被撕破的感覺。
身體裡有股力量呼之欲出,渾身也像烈火灼燒般難受。
閉上眼,我又看到了那隻白色的狐狸。
它沒有眼睛,兩行血淚掛在臉上,顯得很是悲傷。
我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痛楚,加上身體上的疼痛,我很快便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我好像在做夢。
夢裡很吵。
很多人,我看不清他們的樣子。
“她為了一個凡人將她趕出塗山”
“趕出塗山,趕出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