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著那具皮囊悻悻的走了回去。
這死怪物就知道跑。
而且每次都是我們入他的局然後他完好脫身。
上次是塗山淮,這次是蘇若,都遭受了重創。
我們一直以來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對於他的行蹤卻是一無所獲。
隻能次次上演著貓捉老鼠的遊戲。
若不是要上學,我真想每天什麼也不敢滿世界尋找他的蹤跡。
然而罪魁禍首還是當初將他變成怪物的人,也就是如今他背後給他出謀劃策的那團黑影。
等我回到那個地方時,蘇若已經被救了下來安靜的躺在君南燭的懷裡。
果然還是找到辦法了不是嗎?
我剛想問問是怎麼將她身上的斷魂釘拔除時卻瞥見地上躺著一條毫無生氣的魚。
“扶朔?”我狐疑的開口。
“真是個蠢貨。”塗山淮呆呆的看著地上的那條紅白鯉魚,嘴裡雖罵他但卻是用最溫柔的語氣。
在我離開的這短短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怎麼了?”我將扶朔撿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詢問道。
“他已經躍過龍門踏入仙道,但為了救蘇若將自己的內丹剖給了她。”
“如今隻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魚了。”
君南燭說這些話時麵上有些不忍與惋惜,甚至還藏著一絲嫉妒。
“他為什麼會來?”問出這句話之後我就後悔了。
蘇若在這,他怎麼會不來。
我隻好暫時先將他裝進黃金袋裡,也不知道蘇若醒後怎麼麵對扶朔的這份情意。
但怎麼樣其實也都不重要了。
扶朔要重新修煉,短則幾百年,長則幾千年。
他再也沒機會在蘇若的有生之年一起坐在餐桌上大口的吃著紅燒魚了。
蘇若的死局也唯他可解。
我收起滿心的惆悵,走向了蘇若。
輕聲開口問君南燭“她還活著嗎?”
“我不確定。”君南燭的眼眸看起來像是深邃的懸崖,深不見底。
“扶朔的內丹也救不了她的命嗎?”我追問。
“他的內丹爆裂將那斷魂釘震的粉碎,但此時的蘇若身體已經死了,魂還在體內。”
塗山淮恢複往日的模樣回答道,但還是隱隱能看出扶朔的離去對他造成的難過。
“什麼意思?”他說的每個字我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我卻是無法理解。
什麼叫身體死了魂魄還在?
魂魄若是在體內,又怎麼會是死人?
塗山淮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
“我知道你沒法接受,但她此刻確確實實的是個活死人了。”
“植物人嗎?”我試圖用科學的角度去理解這件事情。
“你可以這麼理解,但她的身體保存不當便會腐爛”
我整個人猶如當頭棒喝。
是我害了她。
“我帶她回閻羅殿,那裡的環境適合保存她的身體,我總會讓她活過來。”
君南燭目光如炬的抱著懷中遍體鱗傷的蘇若起身離開。
“走吧,眼下得先去使些障眼法讓彆人認為蘇若一直存在於這世間。”塗山淮拽了拽我的衣袖。
如今也隻好這樣了,隻是蘇爸爸那裡,還得塗山淮出馬解決了。
不然長時間聯係不到蘇若,他肯定會著急的。
我也不確定君南燭口中的‘總會’是多久,但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