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不是鬼物的陰氣。
而是淡淡的妖氣。
換做以前我可能沒法知道這是什麼,但如今我身體裡的道法已經消失,同類的氣息我自然是比較敏感。
這周先生身邊怕是有什麼妖物在作怪,所以才破壞了他的命格。
“你父母在家裡休養嗎?”最好是能看看他父母纏綿病榻的模樣,比較好做判斷。
“是的,家庭醫生都是從國外請回來的權威專家。”周先生回答道,隨後將我們請進了屋內。
進門之後那股妖氣能隱隱約約傳入我的鼻息,看樣子那妖物應該是來這宅子居住過的。
塗山淮和扶朔也感受到了。
眼神雙雙變得警惕起來。
藏匿在人間的妖物雖然也不少,但我們至今也隻見過朱彙一個。
“老宅有什麼問題嗎?”周先生很會察言觀色,看見我們的表情凝重,疑惑的問道。
“需要再確認一下。”我並沒有直接告訴他他身邊有妖物這件事情。
萬一他自己也知道,豈不是打草驚蛇。
“那先落座吃飯吧。”周先生也沒再追問,將我們帶到了餐廳,桌上是精心準備的食材。
頗有五星大廚的味道。
但我們仨此刻對這美食都沒有什麼胃口,至少是在還不清楚那妖物到底會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之前。
隨便扒拉了幾口後,我便提出要去看看他的父母。
他將我們帶到了二樓門口有一排保鏢看守的房間。
“冒犯了,還請見諒。”他輕聲對我們說著抱歉,隨即門口的保鏢將我們身上細致的搜了一遍。
確定沒有什麼危險的凶器之類才讓我們穿上無菌服帶了進去。
警惕點是好事,我倒是沒有多介意。
就算我有武器,藏於手心的蛇骨鞭他們也是搜不到的。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我想過他父母可能隻是簡單的身體不好,卻沒想到會嚴重到如此地步,已經用上昂貴的儀器在維持生命體征。
他們安靜的躺在那,周身卻毫無病氣。
我甚至懷疑他們是同大舅子妹妹一家人一樣,丟了魂魄。
“我能看看嗎?”我走到老兩口的床邊準備上手。
周先生思索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征得同意之後我將手心覆上了周母的眉心處,塗山淮順勢也探上了周父的額頭。
三魂七魄俱在,也沒有被陰氣侵蝕的痕跡。
隻是沒了人體必備的精氣神。
我不禁懷疑是周先生身邊的那妖物吸食了他父母的精氣。
這些昂貴的儀器其實起不到什麼作用,他們陽壽未儘不會死去,隻會一直無法清醒過來。
“將這些撤掉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將他父母身體的精氣給補回來。
我雖然看不見戴著口罩的周先生此時是什麼表情,但能從他逐漸放大的瞳孔了解到他對於我的提議十分震驚。
如今看來他父母的身體已經虧損了許久,普通的補品見效慢還費事,用在他們身上沒個三年五載是恢複不了的。
但太歲根須的藥效他們年邁的體質又無法承受。
“抱歉,我不能拿父母的生命冒險。”周先生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還是拒絕了我的要求。
他的這種反應也是人之常情。
我們之間實在說不上有多熟悉,他有戒備心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