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以寒咽了咽口水。
隨後回到櫃子前拿出原本裝茶葉的禮盒。
伸手往裡麵摸索著,她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觸摸一般將禮盒倒過來之後甩了甩。
空無一物落下。
“沒了這是最後一包。”她捂著嘴強忍著惡心指了指我手心的茶葉。
任誰也接受不了自己喝了一大盒這種東西泡的茶。
不仔細看確實看不出來。
那些人體指甲被刻意剪得很小塊。
頭發的話就更加看不出來,被火燒的卷曲纏在烘乾的茶葉裡。
若非我隱約猜到朱以寒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定是看不到這頭發的。
“送你茶葉的人想要你死。”我麵色陰沉的說出了心底的答案。
“可是她們也都喝了。”她像是殘存著最後一絲幻想支支吾吾開口道。
“她們有副院長叔叔嗎?”
朱以寒搖了搖頭。
“那就是了,沒有人比你更合適去做這個靈魂承載者。”
我的話瞬間讓她的心情沉落到穀底。
剛剛去過道巡視的時候,我就發現她的兩個正在值班的同事都不如她年輕。
約莫是三四十歲的年紀。
當然不如朱以寒的身體與身份來的好。
“什麼意思?”她似乎不太明白我話裡的含義。
“意思就是你會死,魂魄離體之後身體就會被鳩占鵲巢。”
“但原原本本的你,已經死了。”我將話說的更明白一些。
所有事情水落石出。
那小女孩的父母就是要她的命。
等她死後讓自己女兒的魂魄占據她的身體,以她的身份活下去。
如此便不用長久的在重症監護室做一個幾乎醒不過來的植物人。
這茶葉裡的指甲與頭發便是那小女孩身上的。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一共有七七四十九份茶葉,等朱以寒將這些全部喝完。
就是她的死期。
所以黑白無常在生死簿上無法看到她的死因。
她根本不是自然死亡。
“大師你救救我我爸媽就我這麼一根獨苗嗚嗚嗚。”
她整個人陷入對死亡的恐懼裡,開始連聲抽泣。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哄人。
“所幸最後一包你還沒喝,你現在已經是半隻腳踏入黃泉了。”
“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我如實說出她目前的處境。
但時辰一到,她極有可能被那小女孩的魂魄強行占據身體。
司淵遲遲未歸,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我該怎麼辦?”聽到自己還有活著的希望,朱以寒抹了抹眼淚可憐巴巴的望著我。
“你外婆給你的玉觀音是個好東西,你重新將它掛於脖子上。”
“其餘的交給我。”
話音剛落,傳來重重的敲門聲。
屬實是嚇了我們倆一跳。
來人肯定不是司淵和黑白無常,他們用不著敲門。
我與朱以寒麵麵相覷,短暫的眼神交流過後決定由她去開門。